穆清河送走省里领导直接两眼一黑晕在了办公室。
他感觉自己又做了一段很长的梦,梦里自己跌进深海,无法抵抗的寒意渗透在每一个细胞里,伴随着每一次呼吸都是陷入更深的窒息。
有一段时间,他能听到周围人焦急的呼喊,能听到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可他一点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再睁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病房的天花板了。
“您醒了。”下一秒看到的是白帆拧成波浪号的眉毛,“您高烧,在办公室晕倒了。”白帆先行解释,免得穆清河问了他再说,一来二去又要浪费穆清河体力。
病床上的人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尽管早上的时候已经收到生病的预警信号,还被蒋开“警告”必须要卧床休息了,但突然高烧到晕倒的程度,还是叫穆清河有些意外。
“喝点温水吗?”看得出白帆竭力维持一副轻松模样,但脸色臭得实在是藏都藏不住,关切和担忧里混着对穆清河玩命工作的抗议。
穆清河觉得自己正在一边发烧一边退烧,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他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一场高烧好像抽走了他身体里的全部力气和水分。
他看着白帆,想和他说皱眉显老,但又觉得这时候说这种开玩笑的话太浪费体力。更确切说,白帆此时的表情甚至让穆清河觉得开玩笑不合时宜。
太严肃了!从前再怎么样,白帆在穆清河面前从来不会挂着这一副不好惹的表情。
想到下午时候,穆清河陪同省里来的领导参观,在顶层会议室为集团争取和政府部门的合作,据理力争不卑不亢,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再然后,就是眼看着穆清河的精神好像被一点点抽干,最后倒在会议室里。
当时忙着抱起穆清河就往车库跑,把人往车里塞。见到穆清河醒了,白帆终于松了一口气,却感觉胸口窝着一团火,躁得不行。
穆家人在自家医院有单独的一层病房,相比公共病房更加静谧舒适,配套设施也极为完善,说是高档酒店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