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得比想象中还快,穆清河套上黑色风衣,收起水生调的香水,选了瓶木质香水,“白帆,我为什么觉得这个风衣,不那么好看了。”
“好看的,大少爷。”
“客观一点。”
白帆郑重地看着镜子里的穆清河,“好看。”
“几点了?”
“十点整。”
“去问问厨房的甜点有没有准备好。”
“好。”
绝对算不上是约会,只是要再跑一趟省大谈排球馆投资的事。
见赵朗,只是顺便。
训练场的情形和上一次差不多,赵朗一次次地托球,手臂线条紧实流畅。
穆清河默默站在门口。想到半年后,新的排球馆竣工,穆清河莫名地心情愉悦。
他看着赵朗一圈圈解开绷带,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常年与排球的接触让那双手莫名有种野性。穆清河过去不觉得自己会对某个人的某个局部感兴趣,但如果能拉一下……
“来很久了吗?”这一次赵朗像是突然成熟了许多,没有从前见面的“喋喋不休”,也不像一只大型犬扑身而来。
“没有,刚和校方谈好。”穆清河随手将纸袋递给赵朗,纸袋的重量已经在食指上坠出一道红色勒痕,“厨房做了甜点,给你带一点过来。”
想起上次留赵朗在家里吃午饭,赵朗把第一口留给了一块草莓蛋糕,穆清河猜测——赵朗至少不讨厌甜品。
“谢谢。哥哥,新的场馆,要很多钱吗?”
“一点小钱,不算多。”
“那工程结束,你会验收吗?”赵朗说得意味深长,上身探向穆清河的方向,“还有你布置的作业,要检查吗?”尽管已经竭力掩饰情绪做出一副很成熟的样子,但他的心事还是在穆清河面前无所遁逃,全然暴露在脸上。
“自然。你要现在,在这里吗?”穆清河一脸认真,确实一副工程验收的模样。
“哥哥。”赵朗泄气,说话带点撒娇的意味,半点刚才的神气都没有,“你别欺负我了。”他自以为是的进攻,被穆清河随随便便一句反问就击溃。
“赵朗,可以去你家吃饭吗?”
一个绵长的吻从电梯门延伸到客厅,黑色风衣丢在一边,撞翻了餐桌上的摆件,没有片刻喘息的余地,整洁的床单随着身体的移动掀起一角。
渐渐升高的体温蒸腾了赵朗身上的沐浴露味道。
“哥哥,我的学习成果,还满意吗?”赵朗喘得比训练结束还用力,他竭力调整着呼吸,一只手不知满足地绕过穆清河颈后,指尖摩挲着他耳根柔软的皮肤,另一只手搭在紧实的腰身上。
穆清河的身上藏着淡淡的香,贴近他才能闻得到,像是不小心闯入深山中藏着的一片茶园。
接吻的感觉很奇妙,明明对方的呼吸轻拍在脸上,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是痒的。穆清河的发丝软软的,鼻尖是凉的,伸向赵朗衣服里的指尖也是凉的。
赵朗想做什么。他太想了,想了很久,想了无数次。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成熟的时机但他不想再等了,他要表白,要告诉穆清河,他的一切行为都是出自喜欢,并不是冲动。
“哥哥…唔…”喜欢的话还未脱口就被封存。
越是慌乱身上的衣服越是难缠,一件普通的帽衫像是长了八条腿一样死死裹在身上找不到解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