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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灵献和司楽是分开守阵,他在内围,司楽在外围。
有名仙门的红衣少女闯了进来,是个符修。
虽然有些难缠,可一个筑基十三层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在他快要抓住她时,那少女竟然遁地而去。
武灵献冷笑,竟然还是个阵修,有意思,现在他要认真了。
他聚力一踏,瞬间将地底的少女给逼了出来。
受了严重内伤的赵天光退后几步,喷出一口血来,若非刚才她靠十张玄甲符分摊了大部分力量,恐怕她就碎在土里了。
好强,竟然是个元婴期的高手。
眼见那木牌上的彩色光韵快要到达顶端,赵天光急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她现在这么办?!
"小姑娘,游戏结束了。"
武灵献修行之路上杀人无数,他可没有什么不杀女人的道德感。
赵天光睁大了双眼,她有些不甘心,难道真的就这么死了吗?
她还有个未了的心愿。
想到了什么后,赵天光凄凉一笑。
"罢了,罢了,找了这么多年也没见着,或许就是一场梦。"
突然间,武灵献身后的几个黑衣修士惨叫连连。
他回头望去,只见那些人的心口都冒出一根奇特的红色光丝,他运起眼中的法器千里镜,追着光线的位置而去。
最后光线的尽头落到一个白发少年手中的小阵上。
看清楚是谁后,武灵献再没忍住骂了声娘。
是司楽这个狗娘养的混蛋!他居然背地里给他们所有人都种下了傀丝。
武灵献赶紧用灵力探寻心脉,发现那根黑色羽毛切断了丝线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差一点,他也要和这群人落得个强冲元婴的下场,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难怪司楽跟少主提议,他要一群金丹后期的修士,原来一开始就没想要他们活着回去。
武灵献停了要杀赵天光的动作,转身看向木牌的位置,眼神狠戾,"司楽,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们一心为少主效力,可少主却放任司楽杀他们。
他们做初一,就怪不得他做十五。
少主势大他惹不起,可是有个人却是不怕的。
…
被尸妖围攻的何源笙强撑着站起来,望向远处那要破开封印的冲柱征兆,忽而仰天大笑起来。
司楽皱着眉头,"你都快死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何源笙却将剑插进土中,"少年,你的阵法确实不错,可到底是强行突破,没有经历各种艰辛修行的淬炼,说到底,不过是伪元婴罢了。"
"可是杀你,足够了。"
"杀我?哈哈哈哈哈…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何惧生死!"何源笙的笑声更大了,"你可曾见识过,元婴自爆的场景?"
觉察到这名修士的意图后,司楽一惊,立刻果断地用出缩地阵逃走了。
何源笙引动周身灵力,全部汇聚一处。
他离家近三十载,连父母病重时,他也在降妖除魔、救治百姓,不能榻前尽孝。
可他从不后悔执剑天地间。
只是小荷叶一生太苦了,平淮死时,小荷叶也才五岁,他又怎么知道哭着央求哥哥去捡纸鸢,哥哥会落水而亡?
他疯了,哭伤了双眼,怪了自己一辈子。
如今小荷叶为阵眼,还要他这个做舅舅的去亲手了结,他怎么忍心?
就由自己,替了他吧。
炙热的火焰自内而外迅速燃烧,最后化作一个火球向那道快冲顶的光柱猛然撞去。
砰——
一声巨响后,光柱熄灭。
血月渐渐褪色,血池中的血液不再沸腾。
没了那炽烈温度的炙烤,血池变成一汪死水,不再黏黏糊糊,叶河动作快了些,很快就甩掉那些残魂抱着雪海剑爬了出来。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刚刚连死都不怕的赵天光没忍住哭了出来。
汨川看见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们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师妹一向心肠软,还在头一次下山就遇见了这么残忍的事。
光柱碎裂,阵法被破坏,是何师叔用自己的命阻止了这场祸患。
汨川还牵挂着血池里的花妖,他得回去救她。
他和赵天光赶到时,就是看见鲜血淋漓的叶河抱着他的命剑爬出了血池。
瞧见那两人的身影,叶河暗自低声骂了句。
他们怎么来了?
再抬头时,叶河已经换上了一副虚弱的表情,"师兄不是去找阵眼了吗?"
赵天光抢先说道,"商狸已经被重新封印了,你不用害怕了。"
怕?
叶河无语,脱口而出,"商狸已经来了。"
这封印明明已经全部转移到她身上了,哪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镇压住商狸。
话音刚落,原本暗淡的血月突然再次发出更加强烈的光芒,整个昙城几乎亮如白昼。
而光柱的的位置又重新出现一根新的,一瞬间就冲破了顶端。
血烟铺天盖地,一座山丘大小的红色怪物出现,猫身人脸,还有一根流光溢彩的长尾巴。
它桀桀桀地笑,张开了血盆大口转眼就咬碎了身前的几个尸妖修士。
口吐人言。
"不够,还不够…"
阴森的腔调像夏夜潮湿的暴雨,猛烈,凶残。
它转头,看见了血池旁边的三人。
"那就从你们开始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