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点头附和,没告诉盛元冉其实是因为她刚刚没忍住瞪了时霸天几眼,更没有说除时霸天外的其他人早就发现她们在后面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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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盛元冉要出门时就看见时少主一行人围坐在大堂里说话,她站在楼梯口犹豫不决。
“怎么不下去?”白榆出现在她身后,低声问。
盛元冉没说话,让开身子好叫白榆看清大堂状况。
大堂内时少主和飞星派一行人围坐在一起,自昨日他们从医馆回来后,除去休息时回屋外便一直待在大堂,不论是下楼或是出门都会被他们看见。
白榆昨日才同盛元冉商量好她去找曲星河学武的时间,今日是去学武的时间,但这事是肯定不能让潘毅知道的,否则之前编的瞎话就漏出破绽了。
不过几息,白榆心里就有了主意,道:“你直接出去,同曲班主说过此事后回来,回来之前去衣料店那边问问小柳咱们定的衣服做好了没有,若是没有就让小柳先留着,这几日客栈人多抽不开身,等人走了我再亲自去取。”
“白姐姐,小柳是?”盛元冉疑惑不解。
盛元冉是两个月前来的客栈,正好碰上柳思言离开,柳思言才回来几天,二人还没见过面。
白榆面露懊悔:“我忘了,你没见过她,她是衣料店的学徒,你到时去了顺便认一认人。”
“好。”盛元冉点头。
白榆拉着她往下面走,边走边催促:“你赶紧去吧,问清楚了就回来,别把午饭耽误了,这里还有一堆事等着呢。”
盛元冉被她推着出了门,连连点头称是,直到过了桥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就这么略过大堂内的一群人了。
她又扭头朝身后看了一眼,隐隐听见白榆说话的声音,想到要办的事,她不敢再浪费时间,迅速往西边走。
先到戏班子那同曲星河说明情况后便去了对面的衣料店。
衣料店大门紧闭,她抬手敲了敲,片刻后大门打开,一位年轻秀丽的姑娘站在那里。
盛元冉想起忘了问白榆她该怎么称呼这位柳姑娘,犹豫之际就听见她道:“你是小盛吧。”
熟稔的语气,盛元冉一愣,面上空白一瞬。
柳思言见状一笑,把她拉进来,再把门掩上:“白榆和师父同我说过你,不用紧张。”
“嗯。”盛元冉小声应着。
柳思言把新进的料子往她身上比,问:“我给你做收袖的衣裳如何?”
“啊?”盛元冉没想明白。
柳思言笑道:“这是见面礼,本来还打算找个时间去客栈给你量尺寸,如今你自己来了倒是省我的事。”
“我,我不用……”盛元冉睁大眼睛,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不必客气,他们都有的,当然不能缺了你的。”柳思言把布料放下,转身拿过软尺。
盛元冉不擅推辞,只好先放下此事,说起白榆要她转告的话来。
“客人?这倒是稀奇。”柳思言让她把手打直,问,“都是些什么人啊。”
盛元冉便把客栈内有的人物都说出来。
“看来薛掌柜是转运了,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客栈满客呢。”柳思言把软尺放回去,到后面取来一个大箱子,“这都是你们客栈的的衣服。”
盛元冉被这堆衣服震撼住,就见柳思言把箱子抬起来,对她说:“帮我开个门。”
她依言将门打开,又听话地关上,眼见柳思言已经抬着走了,她赶紧追上去:“柳姐姐,我来吧。”
小姑娘双眸明亮,语气又软又认真,柳思言心生怜爱,颠了颠手中箱子,道:“用不着,你跟在我后面就行。”
言罢,她双脚一迈走得更快,盛元冉心中十分犹豫,但又没有勇气再说一次这话,只好紧紧跟着。
到了客栈就见白榆等在门口,看见她们便眉开眼笑的。白榆从柳思言手中接过箱子,热情邀请:“小柳,不妨在这用了饭再走。”
柳思言板着脸,冷漠道:“不必了,你们这客人多,我就不妨碍了,等清闲了再来。”
“那你可有得等,至少这几天都是等不到的。”
“原来是长客。”说着,柳思言似是好奇般往里面看了一眼,正好对上闻斯宇看过来的目光,她回以坦荡一笑。
白榆把箱子暂且放下,就在门口与她聊起来:“长客说不上,只是小盛她师兄们都得等消息,时少主与他们同路,算来还得待个四五天的样子。”
颜宜真是十天前离开的,若是快马加鞭赶路,往返便要半月左右。
“那不也还有几位长客吗。”柳思言看着她。
客栈门口有三块大石阶,白榆就站在最下面一块同她说话,现下听了这话故作神秘地俯身凑过去,低声道:“只有一位,那位大叔早先就决定走了,受时少主相邀才又在这待上几天。”
“原是如此。”柳思言颔首,说,“我也该回去了,就不打扰了。”
“慢走不送!”白榆重新站正。
*
衣料店。
听了柳思言的话,端木雪放下手里的料子:“那人竟还要待几日,消息可靠吗?”
柳思言:“我亲自打听到的。”
端木雪眉头轻蹙:“奇怪,这次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莫非是姐姐那出了什么事?”
“师父,你别瞎想了,师伯和锦绣坊若是真出了事江湖上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
“那此事如何解释?”端木雪不解。
她早年的风流债多了去了,这么多年能过得这么安稳就是靠锦绣坊的通风报信,但这次人都找上门了还没有任何消息,太奇怪了。
“不行,我得回一趟临章城。”她突然开口,神情严肃。
临章城是锦绣坊的大本营。
柳思言点头,端木雪离开也好,省得整天待在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