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的日子过得飞快,好像睁眼就是上班,闭眼就是睡觉,春天时白昼去参加了宋长歌的订婚宴,一个月后宋家和夏家正式联姻,举行了万众瞩目的婚礼,七月份白昼则回家参加白也的订婚,十月份时,白昼没让杨江雪来,而是带着孟铎去参加了她的婚礼。
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走向了婚姻的殿堂,白昼仍旧过着她的小生活,不提婚姻,不提未来,孟铎也默许了她这样的态度,他不催促,只是静静等着。
又一年春夏交际时,白昼辞职了。
她有了更好的机会,交接文档写好后,她便开始请长假,加上重新入职前的gap时间,足足空出了一个月。
上完最后一天班,白昼还完电脑,又把放在工位的杯子毯子全部塞进包里。夕阳很好,大片大片的火烧云飘在天边,她自在地伸了个懒腰,骑上自行车穿行于人来人往中,连拂过她头发的风都带上自由的味道。
到家时王叔已经做好晚饭,孟铎特地绕回华公府拿了瓶红酒,“恭喜我们白昼今天成为自由人,祝未来前途似锦,一片光明。”
“谢谢。”白昼眼眸亮亮。
“这一个月什么安排,是回家还是?”
“明天先去烫头发,我头发长了,想烫个大波浪,”白昼认真思索,“然后想去旅游,孟铎,你有时间吗?要不要跟我一起?”
孟铎心头微动,丝毫没犹豫,“好。”
“你都不问问去哪儿?”
“你总是有想法的。”
“那我们一路向西,越过草原、沙漠,最后停在赛里木湖怎么样?”
“不是去过一次赛里木湖了?”
“你怎么知道我去过赛里木湖?”白昼挑眉,一下发现孟铎话中的破绽,“第一次你跟我回家过年我就很疑惑了,你对我们县城的路也太熟了。”
孟铎梗着脖子没说话,而是给白昼夹了一大筷子鱼,“吃饭,明天睡醒了再去烫头发。”
话题转得十分生硬,白昼没有纠结陈年旧事,闻言只是点点头,过了会儿她说到,“其实我大概能猜出来,我回家那段日子,你是不是也去了,现在想想,昭昭老是打探我的行程,原来是有目的的。”
“是,”孟铎没隐瞒,“只是一直晚了你一步,最后在赛里木湖见到了你,但我没敢过去,看你健康着,就回了华城,但没想到你后来生了那么重的病。”
孟铎说着,又涌出自责来。
“那些都过去了,我就是因为觉得,那么美的地方,不该带着悲伤的情绪去看,所以想重新去一次。”
“那什么时候出发?”
“你什么时候空些?”
“我随时可以,真的,电脑带上就好了。”
“那我们后天怎么样?明天我先去烫头发,然后去买些需要的东西,你空了也想想需要什么,发给我我直接就买了。”
“好。”
两人效率极高,第三天一大早,两人准时从家里出发,这次白昼没有开她常开的那辆车,而是去车库挑了辆越野。
当天的目的地是乌兰察布,白昼和孟铎看了火山,看了草原上的小黄花,喝了奶茶,再往西,海拔越来越高,人口越来越少,路越来越平。
“孟铎,我觉得我离天好近,我上次来也没觉得这么近。”
“海拔高了,你有没有难受的感觉?”
虽然不冷,孟铎还是给白昼搭了块披肩。
“我还好,”白昼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多,但新疆天色依旧明亮,“明天就到赛里木湖了,有点激动。”
孟铎看了眼白昼,只见她脸色平静,眼睛却很亮,“明天要起来看日出吗?”
“要要要,赛里木湖的日出和日落,我都要看!”
“那今天要早点睡了。”
第二天两人紧赶慢赶,在太阳刚升起时到达了湖边,那会儿金色铺满远处的雪山和蓝得发透的湖面,世界看起来有一种平静的华丽。
孟铎就这么牵着白昼慢慢走着,走到太阳完全升起。
“孟铎,我突然不想等日落了。”
白昼拢着被风吹起的披肩,她的长风衣下摆也被吹起,露出洁白的裙摆来。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觉得在赛里木湖没什么遗憾了,想去下一个地方了。”
“那要拍张合照吗?”
“好呀!”
孟铎支上三脚架,又把相机固定好,设置定时,快门启动的那一刻,两人在高山湖前,在湛蓝的天空下相拥。
“一会儿去奎屯的路上,可以看到雪山,有大片绿色的草原,人也不多,我们可以在那儿拍拍照。”
“好。”
达到白昼说的地方时,孟铎主动停车,他把后排座椅放下,又铺上毛绒绒的毯子,坐着也不觉得冷,有风吹过来,孟铎替白昼带上帽子,还小心地拉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