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么量?”姜逢吞了吞口水,眼神还在章泊闻结实的肌肉上逡巡。
章泊闻抓住她的手,搭到自己两侧腰间,一点点向后滑去。
章泊闻一点点贴近她的耳朵,热气吹拂着她的耳垂,夹杂着似有似无的声音:
“认真一点,姜老师。”
姜逢浑身剧烈地战栗一下,不知是因为痒还是别的缘故。
“别……别这么近。”姜逢缩了缩脖子,向后躲了半步。
这微不足道的距离被章泊闻瞬间拉近,他依旧握着姜逢的手腕,并不十分用力,却让她挣脱不开。
“不是要量尺寸?嗯?”章泊闻从鼻腔中发出淡淡的质问。
姜逢低着头,又向后退去,但她的退让只能换来章泊闻的步步紧逼。
终于,她的腿抵到了障碍,床垫的边缘硌在膝窝处。姜逢腿一软,跌坐在床边。
跌下的瞬间,章泊闻松开了她的手。
一站一坐将身高差距再次拉大,章泊闻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姜逢仰头看着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或许是章泊闻一直以来的温文尔雅让她产生错觉,又或者是此前他的好让她失去判断力。总之,她微张着嘴,呆愣地看着章泊闻欺身而下。
距离越来越近,而姜逢已经退无可退,她的手臂撑在身后,向后仰着头,闭上眼,细瘦的脖颈展露出完美的弧线,好似在期待,又好似在献祭。
然而,她没有等到想象中的吻,反而手臂上的伤处传来一阵刺痛。
“还疼吗?”章泊闻微微用力,按了一下姜逢的伤处。
在敷贴的作用下,破损的皮肤正在慢慢愈合,除了疼还有些痒。原本她的注意力被转移,已经忘记了手臂的伤,但被章泊闻一提醒,又开始难受起来。
“不疼。”她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手臂。
“那就好,”章泊闻笑了一下,“早点休息。”
章泊闻说着竟就要往外走,姜逢蹭得一下站起来,嘴比脑子快:“你就走了?”
章泊闻驻足回头,微微挑眉,对姜逢的这个问题表示了疑问。
“你几天都没休息好,时差还没调整过来吧,早点睡。”章泊闻说。
说完,他转身离开房间,脚步很快,没有一点犹豫和停留。
姜逢的表情有些迷茫还有些无辜。她很想问,在刚才的氛围下不应该做点什么吗?难道章泊闻就这么无欲无求?他到底是真的光明磊落还是对她一点兴趣都无。
隐约间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好像莫名其妙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章泊闻总是能在恰当的时候出现,他理解她的困扰,清楚她的需求,甚至了解她一切的喜好。他就好像为她量身定制的AI,按照她的数据进行训练,根据她的指令做出反应。
他简直不像一个人类,因为不会有完美到可怕的人类。
然而她还没有想明白,就晕晕沉沉睡了过去。
一扇门之隔,门外的章泊闻并没有离开。他倚在墙边,闭着眼,试图听见房间里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得并不真切,他的幻想却补足了这一部分。
他无声地叹息,他清楚自己这样像一个十足的变态,但他却无法控制。
太久了,为了这一天他等了太久了。他以为结婚是这段苦等的终结,却没想到是新的欲念的开始。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想冲进去,继续进行未完待续的一切。但他知道这样做相当于将所有的努力付之一炬,他必须忍耐。
*
姜逢是被开门关门的响动吵醒的,她拉开纱帘,卷起百叶窗,看着陌生的环境才想起来,她已经搬到了章泊闻家里。
她有点认床,这一夜睡得很轻,始终在半梦半醒间辗转反侧。
她似乎梦到了章泊闻,但并非是大尺度的场景,反而梦中的一切都很日常。他给她做饭,陪她出去玩,给她打钱……
等等!章泊闻为什么要给她打钱,难道在梦里她要靠章泊闻养着吗?
不行不行,靠男人养可太吓人了。她要支棱,她要搞事业!
姜逢从床上跳下来,想翻出平板里的行程单看看今天要做什么。然而刚一起身,“啪嗒”一声,一条皮尺先掉到了地上。
皮尺?哪来的皮尺?
姜逢抵着太阳穴思考片刻,然后她突然大张开嘴,把半个拳头塞进了嘴里,以此来抵抗想咬舌自尽的尴尬。
她好像……似乎……又……酒后乱那个了……
没事,没事,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再一再二不再三,再三他就习惯了。
姜逢不停安慰自己,没事的,她只是犯了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喝了酒怎么能叫乱杏呢?那叫真诚,叫真情流露!
想到这,姜逢理直气壮地跑下了楼。
然而楼下空荡荡的,章泊闻已经不在家了,只有阿姨在厨房收拾昨天的碗筷。
“夫人,您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