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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引诱,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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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遍布全身的吻十分辛辣,明月几次呼吸顿止。

这夜如江水涨潮一般,朝晖夕阴,她并没有后悔。

元明月整夜都没能睡着,她僵硬地躺在尔朱兆身侧,看着他沉睡的脸庞。他高鼻深目,眉如翠羽,睫毛也长,密密匝匝翘得像弯月。明月在他耳边唤道:“王爷,王爷?……尔朱兆?”

直到她确认尔朱兆没有任何反应,寂寂沉睡着,不会随时醒来,这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附子汤的副作用这般厉害,平常警觉的尔朱兆也能这样浑身麻痹地倒在这。

明月从薄衾中爬出来,光着脚又不着寸缕,小心翼翼地溜到尔朱兆的桌案旁。他只封了两封信件,还有最后一封,只是放在信封里,没有滴蜡,被元明月突如其来的献身截了胡。

明月从信封里小心抽出那张信件,又捏了另一张空白信纸,悄悄地叠成合适模样,塞回了最后一个信封中。

而那封真正的信呢,明月往炭盆里一扔,不一会儿便烧了个精光。明月看着这一切心满意足,只要尔朱兆能败,她这副身体又算什么。

明月摸回床榻上,又若无其事地躺回尔朱兆的臂弯中。小时候三哥总说她胆小,现在看来,她胆子一点也不小。

尔朱兆醒的时候揉了揉额角,他仍然有些头晕。而当他看见身畔的元明月时,一切又仿佛烟消云散。

尔朱兆吻了吻元明月洁白的背,上面还有他昨夜留下的乌青指印,他下床扯了件外袍披上,走到桌前,没有再次检查便封好了最后一封信,似乎深信元明月对这些信件没有任何兴趣。

明月星眸半张,她看见尔朱兆从头到尾都未起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

少了一封信,这场仗尔朱兆还能怎么打呢?明月在榻上偷偷勾了勾唇,又翻了个身,这才安心睡去。

元明月醒时已经暮色四合,整整地过了一天。尔朱兆不让人叫醒明月,他匆匆派兵发了信件,便带兵去应战了。

可玉这时才进屋来,她点亮烛台,问道:“娘子饿吗?我叫厨房做点饭菜来。”

明月道:“不吃了,我要先洗澡。”

可玉应后便去给元明月准备洗澡水,她支起牡丹银屏,又点了几盏灯,扶明月下到浴桶。明月的手臂、肚皮、锁骨,红的红,紫的紫。可玉看着斑斓的明月,不禁惊呼起来:“娘子,你………”

明月道:“不要紧,过几天就消了。比起这个,我更愿意看到尔朱兆输。”

可玉有些不解,抿着唇用皂角给明月洗头发,明月说:“明天找个裁缝来,做件嫁衣给你啊。”

可玉红着脸颔首:“哪有这么麻烦……”

“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可不麻烦。”明月趴在浴桶边缘,在热气中回忆起过去,“我嫁给侯民时,嫁衣上绣的是五色桃花蝴蝶纹。那件衣裙,想来都烧成灰了吧。”

可玉给明月搓着头发:“娘子总是想起小国舅,小国舅一定是非常好的公子。”

明月掬起一捧水,怅惘道:“是啊,他是这世上第一的大好人。可这世道,好人总是短命。”

元明月是天生的倒霉鬼,好的不灵坏的灵,总是一语成谶。

尔朱兆兵败如山倒,比元明月想的还要快。

那天明月在妆奁里给可玉挑选首饰,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轰隆一声,把明月的心揪到了嗓子眼。

尔朱兆满身血污,头发也是乱的,一瞧见元明月便像只发了疯的野兽,好像刚回晋阳就直奔她这儿来。

尔朱兆跨步过去擒住元明月,掐着她的脖子抵在墙上,暴怒着质问道:“你想做什么!说!你是不是还在盼着我死!!”

明月被他掐得无法呼吸,这是头一次,明月认为尔朱兆会置她于死地。明月奋力挣扎,捶打着他掐来的大手。

明月吃力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尔朱兆又将她往桌案上一甩,明月整个人往后倾倒,撞碎了桌案,桌上的瓜果点心灯台妆奁也碎了一地。明月痛得天旋地转,还没等她起身,尔朱兆紧接着踩着破碎的桌案,将她狠狠地押在了这废墟上。

好痛!瓷盘的碎片扎进了明月的手臂。

尔朱兆的表情好像鬼魅,他质问道:“信是你换的?!你想做什么?你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明月双目圆睁,脸色煞白。他输了吗?他一定输了,否则他不会这样发怒。

尔朱兆在她耳畔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换掉的这封信,兵马调度不灵,合围不成,在天门关死了我麾下八千人!”

明月还在挣扎,尔朱兆不给她一点解释的机会。然而元明月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这摆明了是要他败,要他死。

那封信从始至终只放在那间屋子里,不曾假他人之手。在尔朱兆用火漆封住最后一个信笺前,他头晕眼花,与元明月稀里糊涂地度了一夜春宵。

那些拿到空信的将领一头雾水,拿着一张空白信纸又是浸水,又是火燎,什么法子都用了,却始终不见字。

若非尔朱兆在战场上嗅觉灵敏,随机应变,恐怕今日栽在天门关的人还不止八千。

信是谁动的手脚,显而易见。这是他的逆鳞。

可玉从门外闯进来,她一听说颖川王带兵回来便去寻找仆兰挈,若不出意外,仆兰挈也会第一时间来找她,可转来转去也总不见仆兰挈的身影。

“娘子,仆兰挈他……”

可玉刚一进来便瞧见尔朱兆差点要掐死元明月,她惊慌失措,捂着嘴巴不敢发声。

尔朱兆眼底发红,像只可怖的怪物,他转过身来踢开碍脚的破桌,又随手打翻了架上的古董花瓶,暴喝着回答道:

“妈的!仆兰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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