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愿意就算了。柳频云对任何人都是这种态度。
实际她也不知道这场仗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原著结局的时候,战争并没有结束,朝廷虽内斗得厉害,却不是没有获胜的希望。
最终,少侠并没有将柳频云送到昊州城,因为惠辞还在坚持不懈地找她。当他们顺着夜枭声找到惠辞,惠辞倒吓得不轻,但见少侠没有一点动手的意思,也就不理论了。
“她肩上脚上都有伤,得尽快找个大夫。”
惠辞将柳频云扶上马,闻言不悦:“不用你说啦!”
少侠也不生气,行了个礼就策马走了。惠辞这才转头对柳频云道:“他武功真高,要起动手来,我肯定不是对手。姐姐,他是什么人?”
柳频云疲惫摇头:“我也不知,不过,他确实没有恶意。”
“不知道心姨认不认识这人……”惠辞嘟囔着,牵着马向山下走去,“姐姐,我找了你一夜,我真怕找不回来了。你怎么受伤了,这人不是没有恶意么……”
怎么受的伤啊。柳频云也不知该怎么说,机缘巧合,自作自受?唉,不知道啊。
待回到昊州城内暂居的住所后,惠辞出门去通知还在寻找柳频云的心姨等人,柳频云则躺在床榻上休息。
她迷迷糊糊地躺着,一时觉得自己还在大雨中奔跑,一时是那孩子无邪地说:“你们一定会输的。”
奇怪,她怎么搅进这些事里去的?不不,是她之前想得太简单,独善其身?太天真了。没有结局又怎么样,她会活到结局的那天的。
柳频云猛地惊醒过来。
“你醒了?”
她偏过头,心姨坐在床边,关切地看着她。
“我……怎么了?”她觉得嗓子异常的干,而且,天怎么黑了呢?明明躺下时是清晨呀。
心姨道:“你不记得了么?你发烧了,大夫来的时候,你都晕过去了。”
这话奇怪,什么叫“记得”?她根本不知道啊。
“大夫还在这儿呢,不是你叫的么?”心姨回头,果然有一个医女站在不远处,见柳频云看来,她就笑着点头。
柳频云:“我……”刚说一个字,她忽然看见了枕边的一样东西。
那是一只中空银镯,上面有两个相对的、清晰的牙印。
“肩上和脚上的伤都不严重,这段时间少活动,要不了几天就都好了,”大夫站起身来,背上医箱,“我就先告辞了。”
“诊金……”
“已经付过了。”
惠辞去送大夫,心姨道:“事情惠辞都和我说了,那少年大概也是康则的仇人,说不定,是他父母辈……”她忽然起身,仿佛明悟了什么事情,柳频云不解地看着她,心姨道:“我想起来一件事,得去和王大哥说说。频云,我稍后再过来看你……”
“王大侠来了?”柳频云不免惊讶。
王大侠功夫奇高,喜欢单独行动,这几年柳频云也不常见到他,但每次他出现时,总有些十分重大的消息,有的是柳频云可以知道的,有的则属于王大侠和心姨他们的秘密。
心姨点头:“中午刚到的,我去去就来,你好好休息。”
她转身匆匆离开。
柳频云盯着那扇合上的门,缓缓叹了口气。她如何能好好休息呢?这样想着,她的视线又落到那只银镯上。
里头的药已经流尽了。
不是说不会跟踪她么?果然信不得啊。不过,既然帮她叫了大夫,还垫了钱,那姑且就算他是一个好人吧。
不过,昊州是不能留了。
心姨回来之后说的话也一模一样:“城门口挂了你和惠辞用的假面的画像,连身形身高都有,此地不宜久留,明日一早,咱们就走。”
“回南边么?”
“你和惠辞回南边,”心姨蹙眉,“我和王大哥他们得去一趟大都。康则这家伙跑回大都去了。”
“心姨,说不定你们路上也会遇到那位少侠。他用的是剑,剑上挂着黑色的剑穗,要是你们路上遇见了,先别直接动手。”
心姨忽然瞅了她一眼,说了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频云,你肩上不是有伤么?你这头发是惠辞给你梳的?”
柳频云疑惑道:“不是啊,是那位少侠帮我梳的。说来也奇怪,他手真巧,或许家里有姐妹吧。”
心姨莫名其妙地站了起来:“我又想起件事。”
又得去和王大侠说?柳频云道:“那您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