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次雷承璟抓住了雷承宁什么把柄,导致他如此听话吗?
戚研商一路走来照着墙壁,直到会面时也没见到那异常的墙壁,不过她还是说道:“少侠贵姓?不知是想在下面找些什么。”
“免贵姓雷,我叫雷承璟,他是雷承宁。”雷承璟手中也拿了个油灯,可能是一路摸索过来拿着的,他凑近了戚研商的油灯点燃,两盏油灯顿时将下方照亮一大片区域。
江有晦此时倒是站了出来,抱拳作揖道:“我叫江有晦,这位女侠是在京师开武馆的戚研商,厉害吧?”
他竟然说得毫无保留,戚研商翻了个白眼。
雷承宁似乎认识这个名字,原本呆滞的表情消退了些,他张了张嘴,道:“永沽江氏?”声音仍旧有些虚弱。
“正是,但不值一提,你们雷家两位公子倒是赫赫有名啊。”江有晦说着,还去握两人的手。
戚研商受不了此场景,道:“寒暄的话少说,咱们还是找找木雕要紧。”
“你刚才过来时,又发现什么异常吗?”雷承璟问道。
戚研商摇了摇头,道:“没有。”她确实没看到什么异常。
书房的位置应该还在前方。
雷承璟意外的很相信她,点了点头,道:“那我们继续向前吧。”
于是四人又向前走了一些,雷承璟走在前方,首先发现了墙壁处的异样,说道:“你们看,这里的墙壁是不是颜色不同?”
江有晦凑了上去,道:“还真不一样,看来这后面有什么东西。”
戚研商心知机关在周围某一块砖上,若是一块块找是非常困难的,她打算等众人研究一番后,再暴力破解。
谁知江有晦找也没找,直接一掌拍在了墙上,那力气竟然出奇得大,戚研商感到整个地下都有些颤抖。
随着一声巨响,那异色的墙便轰然倒塌。
戚研商回忆了一下那布局图,上面并没有标记这下方书房的机关位置,没想到江有晦竟然也不去找,就直接把墙给毁了。
雷氏兄弟被吓了一跳,他俩蹦了起来,缩在了一旁,雷承璟说道:“江公子,你行事也太过莽撞了,若是这面墙在地下起到支撑作用,你这一掌,我们四人都要葬身于此!”
“怎么会?”江有晦挑眉,“找机关太麻烦了,我刚才敲了一下墙壁,这里的声音与其他地方不同,明显后面是空的。既然有房间,又怎么会是用来支撑的墙面呢。”
不过这一吓,戚研商倒是觉着有些解气,虽说上次已经报仇,可是那结果确实本就应该发生的,即使她不去念那封信,他手中的木雕也是假的。
看他俩现在这瑟缩的模样,真的有些好笑。
江有晦踢开了剩余的石砖,书房完全展露了出来,“别怕了,进去吧。”
戚研商弯腰,将手中的油灯放在了书房中心的桌上,那桌子上依旧放着那个装着假木雕的盒子。
雷承璟将盒子拾了起来,轻轻打开,鹿头木雕正完好的放在当中。
“果然在此,那这个,就给江公子吧,毕竟是你打开的密室。”雷承璟将木雕取了出来,塞到江有晦的手中。
江有晦心知这是假的,拿了也没用,他故作谦让道:“若不是在这密道中碰到两位,我们哪知道这里会藏有木雕,我们的出现也只是锦上添花,这木雕自然是属于二位的。”说着,他又将木雕放回了雷承璟手中,谁知还没送到手中,便被雷承宁抢去了。
“璟弟你有一个了,那这个我拿着吧。”雷承宁拿过木雕,立刻藏进衣服中。
雷承璟看起来有些许不满,但也并未阻止他,只是道:“那就不客气了,现在应该也不早了,我们不如就在此歇息,明日出去,再陪同你们去找木雕可好?”
眼见江有晦似乎要开口,戚研商抢先打断了他:“那就不必了,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也不太方便。”
若是一起行动,他们便无法去茅屋将里面的木雕和补给拿走,甚至还可能暴露有布局图之事。
江有晦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顺势说道:“而且这书房过于狭小,也不方便四个人休息,更何况……。”
“是我冒失了,”雷承璟看了戚研商一眼,露出抱歉的神情,“那就此别过了,若是有机会再见,能够帮忙的我们一定会帮。”
“客气了。”戚研商笑着将桌上的油灯拿起,未做停留,转身便出了书房,江有晦又说了几句,跟着离开了。
戚研商着急离开,还有一事觉得蹊跷。
虽然知道上次雷承璟最终是将雷承宁杀害,可是当时在芦苇荡附近看见二人时,却并非眼前这种怪异的模样,戚研商有些怀疑这兄弟二人是在演一出什么戏。
“你走的也太快了。”江有晦小跑了几步,才跟上戚研商,抱怨道。
戚研商突然止步,转过了身,江有晦差点撞上,她眉头紧锁,问道:“你觉得这兄弟二人是不是有些古怪?”
江有晦将她转了回去,向前推着走,答道:“当然十分古怪,我听闻这雷氏兄弟,长兄为人桀骜不驯,彻彻底底的纨绔子弟,而幺弟好像是曾经流落在外,后来才被接回家中的,或许是寄人篱下,为人倒是谦卑一些。今日见这两人,虽说雷承璟看着正常,但那身为兄长的雷承宁,怎么好似中蛊一般?”
难道她的重生,除了影响到他人的行为,还会使人性情大变?连这残暴的雷承宁都会变得如此乖顺,实在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