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钥匙没有挂上牌子,还是“贰拾捌”号房。
“多谢大人。”戚研商接过钥匙,微表感谢,便转身离开了。
去房间的路她已经熟悉了,也无需任何人引路,她从大厅中的桌上随意拿了盏油灯,顾自向房间走去。
这次没有林霁荷的帮助,她没法去别的房间躲避第一夜的刺杀,不过也另有办法。
——
循着记忆终于走到了“贰拾捌”号房前。
戚研商插入钥匙推开房门,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看来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她之前竟然并没有在意。
将房间中的几盏灯点燃,她铺好了床铺,换上了衣服,又略加洗漱。
之后便是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戚研商从柜子中拿出好几件衣服,铺在床上,然后动手将这些衣服系在一起,最后将它塑造成一个“人”的模样,塞进了被子里。
她吹灭了床角的一盏灯,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真的有人睡在床上一般。
这就是戚研商想到的另一种方法。
她记得上次那凶手进了房间后,只破坏了门窗,以及翻找了桌子,将牌子拿走,却并没有动衣柜,更加没有破坏床铺。
看来那人的目的并不是杀人,而是为了拿走牌子,只是第一次自己被发现在床上,被杀人灭口罢了。
戚研商将衣服放在床上的目的只是为了拖延凶手的时间,或许可以看到他究竟是何人。
只是她目前无法确定猜测是否正确,万一他在房中寻找自己,怕又是难逃一死。
不过戚研商想着自己还能重生,便觉得无所谓了,这一切才开始,尝试一次又如何。
将一切布置好,戚研商吹灭了所有的油灯,躲进了衣柜里,只留了一点缝隙便于观察,她测试过,即使在点燃灯火的情况下,也很难从这个缝隙中看到里面有人。
衣柜的空间不大,她双手抱膝坐在其中,有些闷热,令人昏昏欲睡。
就在即将睡去之际,戚研商听见了窗子被划破的声音。
那个凶手进来了!
正如戚研商所想,那人一进屋便观察到床上似乎有人,将手中的利刃用力向床上刺去,由于那只是一团衣服,没有人反抗,没有人尖叫。
凶手只是掀开了床单看了一眼,便又盖了回去。
戚研商感到胸口突突跳着,凶手知道了房间有人,可能会过来打开衣柜。
下一刻,那凶手真的走了过来,将衣柜猛然打开,戚研商感到全身的血液凝固了,一动也不敢动。
也是如此,戚研商看清了那人的脸,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庞,他并不是比试者中的任何一个。
那这人是谁!
或许是戚研商缩在柜子下方,而凶手打开衣柜后两人并没有四目相对,凶手竟然就这样关上了柜门。
看来凶手还是较为着急,他转身将桌子上的牌子带走,欲要从窗子翻出,却顿了一下,又将房门给踹开,之后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此时戚研商全身浸满了冷汗,她暂时还不能松懈,只是稍微放松了些,靠在柜中休息。
她无法判断那凶手是否会重新回到这里。
戚研商闭上眼睛稍作休息,脑中却问题万千,为何这人并非比试者其一,这个牌子是有什么秘密,让此人一定要拿走。
第一个问题,戚研商有些头绪,说不定这凶手也是如同蔚炎凤一样,中途加入的人,只是蔚炎凤是中途加入了比试,而凶手只是加入了他们休息场所。至于这个人到底是出于何等目的,就暂且不得而知了。
而第二个问题,还需要之后再探查一番,说不定现在自己的房中就有答案。
戚研商在万千思绪中逐渐感到十足的困意,便在衣柜中睡到了天亮。
翌日,她在柜中被人晃醒了。
“你这里是怎么了?”荀惜维皱着眉头问道。
光线太过刺眼,戚研商只能勉强睁开眼睛,她清了清嗓子,才道:“昨夜感觉有人在门口,我就躲进了柜子里。”
荀惜维哼了一声,他起身在房中转了一圈,道:“算你走运,你这门窗都被破坏了,床上也被扎了一刀,嗯?你怎么在床上放这么多衣服?难道你猜到了有人来刺杀你?”
戚研商没想到自己一个受害者还要被他质问,无奈地答道:“我不抱着东西睡不着,于是自己做了个娃娃,没想到竟然还帮我挡了一刀。”
“那你得好好加油,老天都在帮你啊。”荀惜维留下一句话,不知是讽刺还是何意,说完便转身离开,门口站着的一堆人,也尽然被他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