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研商分辨不出她话中真假,印象中参加比试的人并没有什么盲人,问道:“请问你究竟是谁?”
女人答道:“我叫恒越,自我失明后一直在这里,地上倒的香油,也是为了自保。”
“自保?”若是地上的香油燃起,怕是也无法自保了。
“没错,你能够到这里应该也不是一无所知吧?”恒越问。
戚研商觉得也没有隐瞒的必要,说道:“我们是在那边发现了机关,莫非这与那坊间异闻的‘狐爪围’有关?”
恒越嗯了一声,道:“‘狐爪围’在民间被称为不祥的化身,这其实是误传,或者说是对它的一种掩饰。”
“那真实情况是什么?”戚研商问。
“是一种指向,前朝有一富商将全身家当藏于墓中,而造墓之人皆被暗杀,之后无人得知这万千珍宝的坟墓所在何处,而富商留下的唯一线索,便是‘狐爪围’。”恒越说着,叹了口气。
原来是此等原因,那么与“狐爪围”有关联的人皆为殒命,那并非什么鬼力乱神,而是在利益驱使下,被他人杀害。
戚研商继续问道:“我在那处见到一具尸骸,你可知是何人?”
恒越答道:“我不认识,但那人是我杀的。”
“什么?”戚研商听到这个答案有些惊讶。
“那人从我处抢夺了有关‘狐爪围’的诗集,我只是拿回来罢了。”恒越道。
此时戚研商终于将一切串联起来,看来李云山所撰写的诗集,就是解读了“狐爪围”,相当于一本藏宝图,那么这些人争相抢夺也不足为奇。
“那这本诗集……现在在你这里?”戚研商试探道。
恒越沉默了一会,道:“是在此处,那是李云山的绝笔之作,不可能给你。”
然而戚研商从未想要得到此书,虽然也是李云山所写,可她却对什么财宝毫无兴趣,若是带在身上,难免惹来杀身之祸。
可是她还有一点不明白,问道:“这里已经被用作十二簪比试场地你可知道?为何他们都没有发现你……藏有那本诗集吗?”
恒越笑道:“他们确实知道我在此处,可知道我有诗集的也只有你一人。我不过是个看起来年过百半之人,在此修身养性,谁能管我?”
这其中定有其他事情恒越仍做隐瞒,她与李云山究竟有何关系,才将诗集交她保管?为何恒越只是将诗集收藏好,却没有孤身去寻找那宝藏?
不过戚研商也对此不太感兴趣,她只是想要赢得这场比试。
林霁荷恰逢此时醒了,她头痛欲裂,睁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慌张地道:“小商?你在这里吗?我是不是瞎了?”
“没有,这里本来就很黑。”戚研商伸手去摸,正好抓住林霁荷的手。
恒越松了口气,道:“还好你醒了,没多大事。我们小心点去楼下吧,那里没有香油,我拖着她,你跟在后面,小心点走。”
林霁荷完全不知目前是什么情况,只觉得那说话的陌生女人力气极大,将她拉了起来,扶着下了楼。
幸好楼梯上没有香油,戚研商慢慢摸索着,也走了下来。
恒越将一盏油灯似的物体交给戚研商,道:“现在你可以点灯了。”
戚研商取出了火折子,点亮了油灯,她终于能看见了,只是此刻眼前的恒越,面容竟然极为可怖。
“你的脸是怎么了?”林霁荷同时见到她的脸,惊讶地问道。
恒越道:“这里曾经有过一场火灾,我的脸也是那时烧伤的,也因此失明,还好扑灭得及时。不过那时我也学会了在地上倒油,如果无法反击,就同归于尽。”
“恒前辈,我们能否在此先借住一晚?”戚研商问道,她琢磨此时已经不早了,并且通过长走廊,也已经不知道此刻在何处,出去找住处恐怕要耽误许久。
恒越点头:“可以,我这里有些吃的,你们请便。还有些药膏,这位受伤的小友擦一下吧。”
说罢,她从旁边的桌上拿来了几个馒头,和一瓶药膏,递给了戚研商。
那馒头的形状很奇怪,看来是恒越自己做的,便问道:“前辈,你从哪里得来的面?”
恒越笑道:“那当然是出去买的,我独居于此,总不能等着别人来给我送吃的吧。”
“这个地方是可以随意出入的吗?”林霁荷问道。
“没人拦过,这劳什子比试,与我无关。”恒越道,她似乎不想再聊下去,便转身上了楼。
戚研商解答了这个问题:“你忘了蔚炎凤吗,她就是自行前来,规则没有说不让出入啊,只是地处偏远,较为难找。”
林霁荷却道:“谁是蔚炎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