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练习赛——我以为他会干脆的忘记或者嫌麻烦什么都不说呢。
[我]:几点比赛?你们已经去学校了吗?
排球部肯定要先去跑步,热身之类的,我想说没必要也去得那么早。
[研磨]:我在楼下等你,下来。
我:????
你看过霍比特人吗?第一次拒绝了矮人邀请的比尔博,被巫师甘道夫一句话驱使,没戴帽子没带钱包只身跑去追赶矮人的队伍,比尔博认为那是甘道夫对自己使用了魔法……
我也一定是这样,被孤爪君施了魔法,在这1月的寒冬,没戴围巾没戴手套甚至没带背包,只抓了件外套就冲出家门。
电梯太慢,红绿灯太长。
孤爪君在马路对面,双手抄兜,脸埋进围巾里一大半,埋怨:“太慢了。”
他发现我只穿了外套下来,似乎有些无奈,我以为会是那个——体贴温柔的摘下围巾给我戴上,做个亚撒西的彼氏。
但是我却只收到了孤爪君递过来的一只口罩。
“防止感冒。”他简短的解释,对着迎面而来的寒风,又缩了下身体抱怨:“好冷——”
孤爪君,我也冷啊……
-
经过一年的磨合,音驹排球部做为强队已初见雏形,面对据说今年代表神奈川县打入全国的队伍,也丝毫没有逊色。
今天场上的大家穿的是白色队服——相比较红色的,我更喜欢这套。
场上的孤爪君动作干净利落,灵活的背飞传球,出其不意的二次进攻,他已经能很好的和队友们配合——
跳起时的黑发飘在空中,因为剧烈运动微微有些炸毛,汗液流过脸颊,流过少年正在发育中的微微凸起的喉结——然而我没心情注意到这些。
排球落地是沉重的‘咚’,网球落地是有规则的‘哒——哒’。
排球25分,局末平分要比对方高两分才行,网球也是如此……
我的眼睛注视着体育馆里的排球比赛,心思却早就飞去了网球场。
赢了第一局比赛的孤爪君用毛巾擦着汗问我:“怎么样?”
我的脑海被别的事情占满,所以不假思索的用了平时绝对不会用的词:“超帅——”
我觉得孤爪君可能是笑了一下,不过我没法肯定,因为他那双漂亮的猫眼正在直直的注视着我,像是要将我看穿一般。
“不去吗?”
“什么?”
“网球场。”他说:“不是和早川同学约好了吗?”
孤爪君认识早川同学么?哦对了,他们好像是小学同学。
“不……”
“嗯?”猫依旧注视着你,他的表情就像是早就未卜先知。
我第一次在孤爪君面前害羞了,甚至很孩子气的咬了下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去。”我说:“现在就过去。”
孤爪君似乎并不意外。
我着急想要去网球场,跑了几步却回过头来。
“孤爪君,练习赛之后可以见面吗?”我问:“有件事,想让你帮我一起分析一下……”
“哦。”孤爪君一副‘我就知道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如同往常一样,无精打采的,慢吞吞的说着。
“那去我家吧……外面太冷了。”
这次我没再回头。
我已经很久没跑步了。但是很奇怪,小心翼翼保护起来的受过伤的膝盖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如同老旧的机器发出吱呀刺耳的摩擦声,耳畔是风吹过带来的呼啸声,即便是在没有受伤之前,我的步伐也没有这么轻盈过。
*
2012年1月底,我正式向音驹高中女子网球部提出了入部申请。
我也许,还可以再努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