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着丝带的左手腕通红一片。
过敏原找到了,是丝带。
确切的说是丝带的封边,不知道那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反正只要一接触皮肤,我就会过敏。
昨天脸颊的过敏就是好几次丝带松开,蹭到脸上的原因。
负责服装的早川同学土下座道歉。
“非常非常对不起!!!”
不过,比起让我过敏这件事,反而是因为过敏而不能再继续扮演saber的角色,更让她沮丧。
我去保健室找老师要了药膏擦,因为过敏什么都不能做,所以下午也没什么事,我就顺便在保健室的床上睡了一觉。
一觉睡到了傍晚,我坐起来,神清气爽的拉开了遮挡着的布帘。
然后看到坐在我对面的黑发白袍的贞子。
我倒吸冷气,无比惊恐,感觉到头皮阵阵发麻。
其实人在害怕的时候,是尖叫不出来的,手脚也发软根本动不了。
大脑在飞速的运转,但是奇怪的是,我这个时候居然还有闲心觉得窗外的夕阳特别好看。
‘贞子’抬头,看到我这副模样,噗嗤笑出声。
孤爪君。
他懒到连衣服都不换就跑到了保健室一边打游戏一边等。
人在被惊吓之后就会变得有些幼稚,而我是被气到去拽孤爪君头上的贞子假发。
孤爪君一副‘你拽吧’反正不是自己的头发,淡定的继续低头打游戏。
等他打完一局游戏,我也气消停止了小学生拽头发的行为。
就听孤爪君轻轻的叹口气:“……只是丝带过敏……太好了。”
我:?
过敏的人是我,难受一晚没睡着的是我。太好了的结论从何而来?
孤爪君抬手。
我拼命脑内风暴中——他要干嘛?要去指脸颊还是摸嘴唇暗示自己昨天的行为?
就见孤爪君捋了一下自己头上戴着的贞子假发:“我还以为是对假发的材质过敏呢。”
坏猫!
*
音驹学园祭最后一天,到中午就差不多结束了,下午大家都在收拾打扫校园和教室。等全部收拾完毕,也三点多了,和平时放学时间差不多。
我去走廊洗手的时候,看到孤爪君和一个女生站在一起,那个女生就是我们班的早川同学。
不知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孤爪君把手里的游戏机给了早川同学。
早川同学比了个OK的手势:“照片line上传给你。”
他们发现了我,早川同学意味不明的朝我敬了个礼,然后跑回到教室里去。
我还挺好奇的:“孤爪君,你和早川同学很熟吗?”
“嗯我们是小学同学。”孤爪君难得说得这么详细:“她让我帮忙打通关游戏。”
不提我还忘记了,音驹算是老牌公立学校,挺有名的那种,小学、初中、高中都有,这附近可选的学校也不多,所以班里不少同学都是小学初中高中一路读过来的,很多人早就互相认识。
我点点头,也不多问,他们要传什么照片我也没兴趣。
Cos成saber的角色并非我本意,但是我也根据那身衣服去推测了下角色的言行举止,虽然穿着那身衣服只有短短的一天半,我觉得自己可能也有那么一点,变成了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
这个学园祭中的很多人都是如此,在这场庆典中扮演着和平时的自己完全不同的角色,有些人乐在其中,比如早川同学;有些人在别人的推动下往前走,比如我;也有像孤爪君这样,对外界发生的事都不在乎,继续沉浸自己世界的人。
走廊里原本堆积的纸箱和物料被清理干净,教室里的装饰被撤去,只有玻璃窗和教室门上没撕干净的贴纸,预示着学园祭方才远去不久。
总感觉是全校学生、教职员包括来参观校外人士们,一起编制了一场梦。
梦醒了之后,大家还是该干嘛干嘛去。
既然如此,这样的[梦]是否有必要存在呢……
孤爪君:不知道!反正明年、后年都还会办。
身为高一生,孤爪君露出了‘好麻烦’的表情。
我伤春悲秋的施法被打断,瞬间回到现实。
我认真考虑,自己要不要换一个感情丰富点的男朋友。
*
收拾完毕,准备离校的时候,发现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学园祭期间我没背书包,自然也就没带折伞,正考虑要不要像青春电影里的主人公那样,冒雨跑去车站的时候。
孤爪君拿着雨伞走来。
青色的雨伞,打开来,里面的装饰居然是星空图案。
这把伞比一般雨伞要大一些,正好能遮住两人。
我:就一把伞?
孤爪君:嗯。
有了前车之鉴,我一点不认为孤爪君会产生那种[情侣才打一把伞]的浪漫联想。
于是我朝他投去怀疑得眼神:“孤爪君,你是不是想让我打着伞,你一路玩游戏机啊。”
“并没有那么想。”孤爪君淡定的否认,又轻轻笑了下。
“不过……既然你这么认为,那我可就真打一路游戏了啊。”
看吧,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