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摸摸他打着石膏的胳膊。
这孩子好惨啊。
“话说狱寺呢?”和纲吉日语交流出现轻微的障碍,我想起来和我一起穿越的意-日翻译狱寺隼人。
“啊!他们……”似乎戳中了什么痛处,纲吉脸上隐约的不安焦躁转变成清晰的恐慌。
连带着我也紧张起来。
不会吧,难道已经遭遇不测了吗——
“山本武和狱寺隼人就在树林里。”
有云雀恭弥指路,纲吉兔子似的往树林里蹿。我跟着往那边走了两步。
越过沢田纲吉的刺猬头,隐约能看到比意大利野生林稀疏不少的日本小树林地上似乎躺着两个黑糊糊的人形物,而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蹲在旁边——看超长飞机头的造型应该是曾经的风纪委员。
“怎么回事……?”我本来以为这是云雀主动狩猎敌方守护者,现在看来恐怕不是我想的那样。
难道密鲁菲奥雷在日本的行动这么快就步入正轨了?
一道陌生的女声响起。“与其问他们是怎么回事,不如先问问你吧。”
循声望去,那个神秘斗篷人朝我走过来。
与此同时树林深处传来纲吉堪称凄厉的惨叫:“狱寺!山本!”
好忙。
理智告诉我云雀好像知道许多关于我的事情,必须要问清楚;情感告诉我山本武和狱寺隼人状况不好我得去看看;但是客观条件上神秘斗篷人语气咄咄逼人似乎来者不善,需要提起精神应对。
我前进又后退,最后选择悄悄往云雀那个方向横着挪了几步。
——没办法,他可是在场所有人之中唯二我认识的人。
神秘斗篷人一推护目镜,露出一双紫色的带伤疤的眼睛。“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Passero。”她冷声问。
我:“瓦卡拉奈以(我不知道)。”
问点别的都行,问这个我是真不知道啊。
斗篷人看起来不信,她眉头一压眼神凶狠:“这招用过太多次,糊弄那群文官可以,不要用来敷衍我。瓦利亚应该在意大利对抗密鲁菲奥雷,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觉得她可能认错人了。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新制服——瓦利亚回到南意之后就换掉了卡其色和黑色拼接的带毛领的制服,换了一套黑色薄款,但形制与十年前有所区别的套装。
所以,根据面对白兰的斗争经验,我猜这位斗篷人应该是把我认错了,而且她好像并不知道Sparrow已经死了。
我耸了耸肩提起地上的背包:“恕我冒昧,请问你说的‘你’是不是叫Sparrow……”“她来自过去。”
仍然是云雀。
他神色平静,但是张口就甩下重磅级信息。“拥有能够穿越时空,准确来说是跨越不同世界的特殊体质。”
“然而自身却没有控制这种穿越的能力,更像是随暖流洄游的随波逐流的鱼类罢了。”
——他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倒也罢了,鱼类是什么鬼啊?!
下一句话更让我瞳孔地震。
“刚才她从天上掉下来砸中了伽马,看样子是在过去遇到了世界能量波动产生的时空裂隙,而后云属性和我点燃的火焰共振,被引到了这里。”
我震惊。
我左看右看。
我呆呆地附和:“嗯……嗯嗯,嗯嗯嗯?”
时空裂隙……云与云之间的吸引力……
原来这就是我最开始穿越的原因吗?!一脚踏进灵气撕裂出的时空之门进入待召唤卡池,然后被强大的准云守云雀恭弥召唤到十年前的云战场地,作为某种他并不需要但是实际存在的外援砸坏了对面的敌人然后还要被责怪耽误了他打架?!
不对,重点是他知道这么详细的资料,十年里我到底配合彭格列做了多少实验啊!!
不,等一下。我冷静下来。既然他说云与云之间的吸引力……难道我转化率最强的应该是云?所以刚才云雀看我捡雷的装备才感到无语?
或者那表情应该是看到有人浪费天赋的轻微的惋惜?
短暂的思维发散瞬间,我仍然能感觉到斗篷人怀疑的眼光来回打转。“嗯嗯……”我回过神来接话,“应该是这样吧。”
我看向斗篷人,诚实道:“不过多了一个步骤,我和狱寺隼人一起被十年后火箭筒砸中的,等狱寺醒了你可以问他!然后到了密鲁菲奥雷,然后去了瓦利亚才到这里。”
“本来落点应该不在这——他们说在地下——但听云雀这么一说我觉得很有道理……”
确实那个黑洞很像最开始穿越的那个裂隙嘛。
我从背包上面的一个口袋拿出一张折叠的纸,抖开一半给斗篷人看:“至于你真正想知道的,我在这里的目的,”
瓦利亚的扭曲狮子纹样在信纸下方张牙舞爪。
“瓦利亚特派调查员工作中,请勿打扰——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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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预备着挨揍,毕竟十年前云雀一直不给我面子,也不给雨属性波动一点薄面。但没想到这一下并不是来自云雀,而是来自神秘的斗篷人,拉尔·米尔奇。
她锤了我一下之后自报家门:“拉尔·米尔奇。隶属于门外顾问。”
我憋着气:“我知道你。”
“过去的你在过去打了未来的我,现在的你又在未来打了过去的我。”
拉尔的表情像在看智障:“……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打我。”
云雀大概不想待着这里听无聊对话。我余光看到他转头手托着个盒子,天空中一个很大的刺球不知怎么就缩小,和拐子一样变成一股火焰钻回匣子里。接着他调转方向似乎要走。
“欸!”“慢着!”
我和拉尔同时开口。
短短的瞬间对视中,我发现她好像犹豫要不要谦让。
呵。我怎么会给她谦让的机会呢?
没有素质的我当机立断抢占先机,扭头冲云雀问——动作太快了,速度快到脖子都被扎起来的小揪揪抽了一下。
我问云雀:“那个,你不补一下刀吗?”
“那个雷之六吊花,第三队的伽马?”
在拉尔惊异的“你——”的语气词里,我乖巧地背着手挪动几步,让出躺在背后的男人。
“他只是晕了。”不是死了。
提醒粗心大意的队友补刀并且走远一点免得自己被血或者冤魂溅上,是瓦利亚文职人员的专业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