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侧的冷气,林闲渟微微睁开右眼,双手交织看笑话的顾老师死盯着床面上装睡,自导自演的林闲渟。
“天亮啦,你们怎么不叫我起床,顾老师你怎么来了?”
顾老师不怀好意的冷笑一声,拎起林闲渟的不听话的耳朵,叮嘱一声早点休息。
大仇得报的林阖瞥向面前额头冒着冷汗,微微垂下头的陈歆舟。
“我现在体无完肤,千疮百孔,我们之间有必要好好聊一聊。”
“我去找针线,我能补救。”
在顾老师的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大高个的林闲渟尽力保住右耳完整。
“小顾,我的耳朵你就文明交流吗?”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洗漱,睡觉。”
“相互的,意思是可以我反击。”
顾老师一个你敢可以试一试,阴冷的眼神打来,惨兮兮的林闲渟只能乖乖听话,抱着玩偶安然入梦。
闹钟定时响起,林阖早早起床,整理俩人一路上所需的必须品。
过道上响起不同嗓音的早上好,以避免走丢的借口牵着陈歆舟的手,朝着旅游车走去。
司机按照规定不再驶入古镇,全体师生下车步行,举着红色导游旗的领队,边走边介绍古镇悠久的历史。
“顾老师你昨晚没睡吗?起那么早。”
“你是不是有鼻炎?”
担忧父亲安危,又不适应房间里多出一个人,顾老师一夜辗转反侧。
还有呼噜声的加持,更是迟迟睡不着,坐在沙发上,睁着眼一宿没睡。
“有慢性鼻炎,两年前我不打鼾的,你嫌弃我,我还是跟小阖睡吧。”
“我要不起,你这个王炸。”
在昨晚的一顿批评教育下,陈歆舟盯着面前的小可怜咬着唇,爱莫能助的摇摇头,显然是沟通奏效。
“小顾,她们都不肯收留我,你人善,一定不会把我扫地出门。”
没大没小的林闲渟,轻轻地拍一下顾老师的右肩,不等顾老师发话,瞥向买木簪的小摊,留下欢雀的背影。
两两一对漫步在青石板路上,街边的杂技表演,深深吸引着陈歆舟投目。
“有钱的捧个钱场,谢谢大家伙儿。”
林阖拿着手里的小吃,从口袋里掏出零钱放进斗笠,驻足观赏面前的蹬鼓表演。
“邵侠说到停船的岸口乘船,能环游古镇一圈,长廊上还有戏曲演出。”
“我们去看看,小阖,岸口要往回走,这边。”
陈歆舟拉回向前走的林阖,指着三脚架上的古镇地图。
林阖的嘴角扯起一抹浅笑,牵起陈歆舟的手,朝着停船的岸口走去,路上能遇见同班同学在玩套圈。
“小顾下次走路不能三心二意,你瞧怎么大一个包,我心疼。”
“把我放下来,这样影响不好。”
“背你一路了,现在才说影响不好,能看见的,全都看见了,遮掩啥呢?”
话虽如此尖锐,林闲渟小心谨慎的避开认识的同学,背着平地摔跤的顾老师。
前往邵怡强力推荐的乘船岸口,稳稳的蹲下,孱弱无力的顾老师戴着小家伙的帽子。
安稳的落地后,眼神嗔怒的盯着面前力大如牛,一身腱子肉的林闲渟。
“一身蛮力。”
“适合拔河。”
赶来岸口的林阖与陈歆舟,痴呆地盯着面前的一帧帧,不敢相信的眨眨眼,心有灵犀的四目对视,默契的转身。
“小阖,舟舟导游发消息集合,你俩还要去哪?”
苦工闲背着背包,提着不属于自己的手提包,呆呆地盯向转身就走的俩人。
“来了。”
最不自在的一次乘船,林阖坐的笔直,眼神急切的停在林闲渟无所谓的脸上。
看向船身前座上的顾老师与陈歆舟,像是知心朋友一样闲聊一路的感受。
在林阖的逼问下,林闲渟缓缓松口,一字一句真真切切的诉说来之前发生的意外。
作为最了解彼此的人,林阖疑心深重地盯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铁树。
“你真是出其不意,攻我不备,我问你,你是不是对顾老师有意思?”
“她一点意思也没有,工作私下两种人格,我对她有什么意思?”
“孟舒说的一点错也没有,你就是个千年老朽木,我问你是不是喜欢顾老师?”
“什么是喜欢?”
林阖张了张嘴,眼里透露出愤然的相顾无言,惟有深深的无语。
确定林闲渟并没有铁树开花的想法,暗骂一声呆子,懒得搭理。
集合乘车来到一处依山傍水的露营地,能看见日出的山地,搭建好帐篷。
在导游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口号下,上演抢人之争,精通厨艺的木头,林阖抢先一步带走。
不会杀生的林闲渟,盯着餐桌上绑住手脚的活鸡,盆子里的活鱼。
“要不然我们烧锅热水,让这条鱼在热水里游泳吧?”
“水煮鱼啊,好残忍的杀生手段。”林阖拧皱着眉头,想自己饿一晚应该没事。
“佛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放鱼一命,胜造好人一生平安。”
“舟舟说的有道理,放了吧,反正我也不会杀生,那这只鸡呢?”
“放归山林,当只野鸡。”
“好吧,那我们三个下山挖野菜,这个季节上山挖笋,不现实。”
三人坐在河边戏水,心怀慈悲之心,狠不下心杀生。
在热闹的烟火气下显得突兀,喝着手里的汽水,看向天边闪烁的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