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阖嗓音里有些疲倦,陈歆舟像是特效安眠药,会让林阖感到有她在,会很心安。
养成晚睡早起好习惯的林闲渟,已经给在寝室里洗漱的俩人买好早餐,发消息催促快来,一边给舟舟剥鸡蛋,一边答复。
“最近不是上映几部爆火的电影,正好今天周五,一起去看。”
“能下次吗?老家伙让我下午吃完饭就去校长室找他,不去会给我点颜色瞧瞧,整得全校领导都知道我叫林闲渟。”
“那就改天再约好啦。”
招蚊子喜爱的林闲渟,脖子上被咬上两个包,在指甲的抓挠下,小小一块很容易让人误会的红斑出现。
将剥好的茶叶蛋放入对面的餐盘里,陈歆舟落坐在林闲渟的面前,像是一整夜没睡,一点精气神也没有。
反观身旁的林阖,像是有花不完的精气神,看不出分毫的疲惫,自然地插上吸管把热奶递给一早上少言少语的陈歆舟。
“舟舟精神萎靡,昨晚没睡好?”
“昨晚睡得挺好的,可能是最近太累,午休回寝休息一会儿就好。”
“再吃一个鸡蛋。”
在剥鸡蛋上林阖的造诣非同一般,孟舒见怪不怪的盯着林阖给陈歆舟剥鸡蛋,又将视线偏向身旁的榆木脑袋。
“凡士林。”
“姑奶奶,有何吩咐?”
“没事,我就叫叫你。”孟舒思来想去,又将原先的想说的话咽下。
“给你,我吃饱了。”
木讷的林闲渟盯着欲言又止的孟舒,没好气的瘪嘴,将餐桌上的纯牛奶递给憋了气的孟舒,又去窗口打包一份早餐。
“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小舟你黑眼圈那么重,是不是我影响到你休息了。”
“不是,我就是有点累,小阖别乱想。”
林阖下意识地伸出自己的右手,轻抚陈歆舟的额头,是正常的人体温度。
“要是待会儿身体不舒服,不能忍着难受不说,要去医务室看看。”
陈歆舟将拿在手里的松糕咽下,明白地点点头,感觉小舟像是摇篮里的小宝宝,有一个操心爱唠叨的老妈。
把陈歆舟送进教室后,林阖背起画具包快步走回美术室,差点就迟到了。
美术室内摆放着各类古希腊杰出人物的石膏像,林阖从笔袋里选出一支削好的铅笔,盯着面前阿波罗的石膏像,冥想画的每一笔,下笔如有神。
“橡皮,橡皮,橡皮。”
身旁的许可盯着面前的素描,火急火燎的寻找橡皮,林阖头也不回将她的橡皮轻扔给许可,稳稳的接住。
“还得是你的橡皮好擦,贵有贵的道理,顺了。”
“我谢你,顺之前还通知我一声。”
林阖脸色平常又从画具包里拿出三块没拆封的橡皮,递给许可,好歹从小认识,几块橡皮,没必要锱铢必纠。
下课铃刚响起,美术室内只剩下林阖与许可俩人,一个正在撕纸胶,一个整理好画具准备离开。
“阖儿,记得关门,下午没课先逃了。”
林阖蹲在地面上将周围的废纸,捡进废纸篓,朝着许可摆一个OK的手势。
许可提起画具包从美术室走出,正面碰上气质清冷温柔的陈歆舟,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的漂亮。
“阖儿,你的舟来了,搞快点。”许可点头带笑的离去,撂下一句好心提醒。
林阖欣喜地从美术室内快步走出,盯着面前招呼不打一声,脸上还带着淡淡绯红色的陈歆舟看。
“还知道来找我,悟性不错。”
“看你午休一直没回来。”
“下午没课,但白老师中午临时加了张速写,明早要交,我下午还要回家。”
“拿几身换洗的衣服,没时间画,赶着午休画完,争取多点休息时间。”
“嗯,那小阖晚上还回来吗?”陈歆舟主动抓着画具包的左边绳,分担重量。
“应该回不来,我下午还要去一趟医院,照顾我妈,明早回来。”
“好,那我不给你留门了。”
步入秋天的临州,还带着夏季的燥热,炙热的太阳,正在发散着热温,不适合染一身焦味,冒着中暑的风险出行。
陈歆舟无暇看书,直直地盯着无所事事的林阖,拿出削笔刀,干净利落的将断铅的铅笔恢复它原来的样貌。
“怎么,小舟想帮我削铅笔?”
“我想试试。”
“行,我一向是有求必应,交给你。”
林阖笔袋卷起,拿起削笔刀推下锋利的刀刃,叮嘱注意安全,手把手教会陈歆舟削铅笔的技巧。
放心的走向阳台给小番茄浇水,迷迷糊糊从床铺上苏醒的林闲渟抓挠着蚊子包。
“我中午浇过一次水,可别我还吃到你养的小番茄,又给你养死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这是谁给你吸的?”
林阖饶有兴趣的看着,早上就注意到林闲渟脖颈上的异常,碍于孟舒在场没好意思问。
“蚊子呗,除了臭蚊子,还能有谁。”
突然想起今早给某某女士送早餐,也被误认为是出自他人之口,蚊子你真是罪孽深重,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
“真的是蚊子啊!你想什么呢?”
林阖淡淡的哦一声,一下兴趣全无,但凡是林闲渟语气平常,情绪不过激,必定会起疑心,毕竟羊入虎口,焉能全身而退。
“削好啦,还算过关吗?”
林阖拿起一支小舟削好的铅笔,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小舟可以出师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下次还给小阖削铅笔,熟能生巧。”
“那她们可是要羡慕我了。”
林阖缓缓地拉开画具包的拉链,放入小舟削好的铅笔,等天气渐渐降温再离开,先趴在桌面上小咪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