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生活?
王之鹤蹲在原地看手机,眼前的字模糊成一片,除了继续当个商品,他还能做什么呢?
头一阵阵地疼,陈道情走的时候说有事随时打他的电话。
可王之鹤不想,他只想蜷缩在角落,他好累,没力气了。
“喂?你在哪儿?……昨天和谁见过面吗?……没有?真的?……好,我等你回来。”
男人打电话时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只听着那边的声音轻微眨眼。
“嘟——嘟——”
绿宝石扳指在昏暗的房间里闪出耀眼的光泽。
那只修长的手上拿着一张照片,正是陈道情和王之鹤一进一出同一家咖啡馆的时候。
“我该先解决谁呢?”
“你,还是他?”
他对面一个男人被堵住嘴巴绑在椅子上,惊恐万分地摇头,努力发出“他”这个字眼。
“顾总,我们已经搜过他身上和他的住处了,暂时还没发现和陈先生有关的资料,除了那段录音。”
“蔡——邢——”
顾琛把这个名字拉长了读,压迫感更上一层楼。
他活动下筋骨,顺手抄起手边的高尔夫球杆,在空中用力一挥。
寒风刮在蔡邢脸上,只差一点,那锃亮的球杆就会打爆他的头。
“心情正不好,就抓到你了,那段录音什么时候录的?”
顾琛垂眼看这个曾经是自己手下员工的人,表情冷漠烦躁,西装之下肌肉鼓胀。
手下把蔡邢嘴里的抹布给抽出来,他吓得哭花了脸,语无伦次:
“顾总,我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啊……那个录音,不小心录到的而已……
是林寒枝!是他让我把录音给他他散出去的!我什么都没做……真的,我没想搞陈道情的,最多,最多就是买了点水军骂他……”
“就这些?”
顾琛用球杆挑起蔡邢肿得不能看的脸,眼眸眯起。
在他的凝视下,蔡邢哆嗦着不禁说了更多,都是些私德的事,感觉到顾琛越来越不耐烦,他绞尽脑汁想搜索出顾琛会感兴趣的东西,腿打着颤。
那张照片,他瞥见了顾琛手上那张照片上的两个人,灵机一动,什么有的没的都开始不过脑子地往外吐:
“啊!我想起来了!陈陈陈……他,他和王之鹤关系很好!”
话音一落,顾琛攥着那张照片的手就涨起了青筋。
蔡邢知道自己说对了,抓住救命稻草般继续说:
“王之鹤和陆契是搅在一起的!我有他们俩的录音!”
“这不可能,我们查过了他的手机,上面再没有其他录音了。”
“有的有的!”
蔡邢顾不上形象,在椅子上疯狂挣扎。
“在那个软件里面!林寒枝不知道里面可以隐藏录音!是真的是真的!”
顾琛挥手,让蔡邢拿到了手机,一阵捣鼓后,那段录音还真是王之鹤和陆契。
从对话内容上来看,像是在自己生日前夕的时候,两个人在化妆室里黏黏腻腻的。
从面上看不出顾琛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豆大的冷汗直从蔡邢头皮往下流。
“顾总,这个可以吗?我,我不想死……”
斜睨他一眼,顾琛关掉了录音,视线又移到照片里那个“小骗子”身上。
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绿宝石扳指,顾琛一次又一次想起陈道情在黑夜里拉着他奔跑的样子。
陈道情太喜欢说谎了,怎么能又骗他私下和陆契的人来往呢?
神色匆匆的李言插进来,又递了一份什么资料给顾琛看。
“这是我们技术人员从陆总那儿窃取的资料,资料显示陈先生改名之前,可查的医疗记录有两次,一次是近视手术,一次是人工植痣,也就是陈先生眼下的那颗泪痣……”
看着看着,顾琛转动扳指的动作停住,后背发凉,眼前一团团黑雾。
如果昨天王之鹤接近陈道情,就是为了收集头发做DNA对比,那说明陆契已经准备好正式和他抢人了……
现在陈道情符合一切他弟弟的特征,他昨天就信了陆契是他哥怎么办?
陆契已经带他走了怎么办?
会不会他刚刚接电话的时候陆契就在旁边听着?
如果……
李言看出他的焦虑和不安,被顾琛一把钳住手臂,后者青白的脸色在他眼前放大。
“把他抓回来,现在,抓回来!把他关起来,谁也不能见,对,关起来,先关上几个月,不能让陆契找到他……”
“顾总,顾总?你意识还清醒吗?这样的话有点太显眼了,唐先生也会起疑的……”
“我说把他抓回来!现在!”
暴怒的男人将球杆摔出去。
银色高尔夫球杆擦过蔡邢头皮,重重砸在墙壁上,形状变得扭曲。
顾琛紧紧攥着手里的扳指,眼神清明,其中的情绪却几近癫狂。
“告诉姓唐的,想要那个死人的东西就去拿吧!别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