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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男声、或急或慢的脚步、水流流出管口又停止,甚至还有轻微的气息,因为疼痛,唇齿间泄出的轻轻叹气与咬字不清的呻吟。
有一天顾琛回来得很晚,他喝醉了,仰卧在一楼的沙发上,思绪凌乱,连带着眼前模糊不清起来,手掩在闭合的眼上,昏沉灯光下他处在自己黑暗的世界中,不断揉着眉心,试图抵消那种头脑酸胀昏沉的感觉。
稍微清醒一点后,他拿开手,没有情绪的眼睛慢慢张开,适应久违的光亮。
一团光晕中,他看见了璀璨的吊顶水晶灯,在慢慢扩大、清晰的视野中,二楼黑色栏杆后站了一个白色身影,眼角点着泪痣,光模糊他的轮廓。
那是什么眼神?
忽的,他想起从前在顾家走廊尽头看到的一幅油画——没有名字,没有作者,石青色的天空晕染开来,雨丝落向弯曲街道上张开的每一把灰暗的伞,画中唯一一个没有打伞的人,站在街道的上坡拐弯处,白衣黑发,在作者的高超技艺下,他的下半张脸被刻意模糊,双眼直视着所有凝视他的眼睛,防备,敌视,平淡又漠然。
像沙漠中最后一丛等待炎热和干涸杀死自己的绿草。
“人们拒绝了这种悲哀,向天空举起彩色的盾牌。”
这首短诗写在画框下方,顾琛一时想不起来这是谁的诗,正如此时,思维迟缓的他无法分辨楼上这个人到底是陈道情,林寒枝,还是画上的那个人?
第二天他在沙发上醒来,自己身上披了一条毯子,桌上还放着一份温热的汤。
顾琛慢慢喝着,断掉的思维连起来——
那个诗人用斧头砍死自己的妻子后自杀,他想起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