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几步便也到了屋内,纪微宁将她放了下来,苏槿安便直接横着躺在了床上。
身体的无力感甚至没有办法支撑她坐起来,她像是一个被碾压而过的肥肉,骨骼都在叫嚣着要休息。
纪微宁上手去抓住她的脚,脱去她的鞋子袜子。
“师姐给我用一下清洁咒呗。”苏槿安望着她的方向,方才她吸收灵力之时汗水也是流了一后背,着实是难受。
“知道啦。”纪微宁迟疑了一会,她知道现在让苏槿安去洗不太现实,纠结一番手一动,灵力变形成咒术,施展在苏槿安身上,施展的一瞬间她几乎能感受的到面前之人衣服之下的全貌,再多一秒,恐怕就是另外一个故事,这也是她不愿意给苏槿安使用清洁咒的原因。
刹时身体清爽了不少,这倒是苏槿安第一次感受清洁咒,不过还是不如实打实的水洗的舒服,但还是凑合吧。
纪微宁问:“要换衣服吗?”
苏槿安提起声量来:“当然要!”
被浸湿的衣服粘在身上可太难受了,能换当然要换!
纪微宁只觉得自己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或许不应该答应师妹这种事情的。回忆起上次给她换,往事不堪回首。
“要不还是师妹自己来。”纪微宁委婉道。
苏槿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双眼可怜楚楚的看着她。
“我来。”
纪微宁去衣柜里翻出来给苏槿安修剪过的衣裳,往里一翻,便是自己准备上的寝衣,还有几块师妹自己的抹胸,她拿出来了寝衣,犹豫片刻:“都要换吗?”
苏槿安随意道:“帮我换一下寝衣就好了。”
“师妹从前也是这样吗?”纪微宁拿了寝衣过来,冷不防的问出口,话在心里堵的发慌,她想要知道,师妹是不是对谁都是这样的。
苏槿安用所剩无几的力量撑起身子:“才不是。”
而后又倒了下去,真是不想要动,纪微宁全身上下骨头跟散架了一半,酸痛。
“知道啦。”纪微宁扶起她的身子,解开她身上的衣服,系带落了下来,她的指尖欲而又止。医者父母心,也不是没见过,不过她见过的貌似都是死人的。
手拉住衣服的领子从边缘一点一点开始,褪了下来,扶起苏槿安的手臂,又将双臂的袖子脱下来。外衫脱完了,剩下的便是师妹的里衣。
“确定要师姐脱?”纪微宁再次问道。
苏槿安一双眼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师姐在忌讳什么?”
“师姐难道没脱过吗?”她勾起唇又道了一句。
纪微宁抿住双唇,她确实脱过,不过是……总归也确实有。
“嗯。”
纪微宁蹲了下来,手捏住了她里衣的细带,终究还是闭上了眼,明明她也同自己一般是一位女子,她并非是不敢看的,对于她而已其他人都是一副皮肉而已,但是她,不一样。
她,不敢看她。
苏槿安垂眸便看见她闭上眼后那修长的睫毛,原来她上一次是这样给自己换的,她不是一位医者吗?也会顾忌这种事情?
“师姐害怕看见我吗?”苏槿安的话如同魔物一般蛊惑着纪微宁的内心。
细带已经松开,纪微宁微微屈膝,一手已经摸索到她的领口,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倒下,苏槿安如同在她手中的布娃娃任由她摆布。
“师姐,为什么不敢回我?”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缘由,她知道每一次接触苏槿安她都有一种熟悉感。
是那道神谕不愿意告诉她的事情,她也曾想过,若神谕不说,那么她就自己寻找神谕为什么要这样做的真相。
纪微宁终于无助的回应了:“师妹,我不知道。”
“我好像,从前便和你相识。”
“我们似乎认识了很久了。”不然神谕也不会说出来那样的话,不是吗?
纪微宁的心中一清二楚,神谕不是会无缘无故的东西,既然它开口,其中又曾经历过什么?究竟又为什么是她?
“师姐为什么这样说?”苏槿安不懂她话语中的意思,正如她不懂为什么世人都要修仙,她的手搭上纪微宁的肩膀,她轻声道:“睁开眼看着我,回答我好吗?”
“好。”纪微宁摁着她衣领的手松开来,垂了下来。
她的睫毛微微颤抖,她的心里打着鼓。
“师姐,回答我。”苏槿安温柔道,话落在纪微宁的耳畔回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