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先看看你有没有合作的诚意了。”温楚长长的睫毛垂着,嗓音平淡,仿佛对那文件袋完全不感兴趣。
姜决勾了勾唇,动手去拆文件袋。文件袋是很普通的档案袋,封口处是白线缠绕着挡扣的那种,需要捏着线往外绕几圈才能打开。
温楚盯着姜决的手,眉心微微皱了起来,再抬眸,看他的眼神带着探究。
档案袋里是一些照片,还有一支很原始的录音笔,姜决拿着录音笔,摸索着按了三下,里面才放出声音。
“小姜,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一个绝望的女声,声音已经嘶哑。
姜决笑着说:“想做就做了,需要理由吗?”
“温科长和楚工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那他们的儿子当试验品?你有心吗?!”
“唔,他们对我是还不错,”姜决说,“可是我对他们的项目贡献也挺大啊,他们想从我这里拿到的我已经给……”
“你放屁!”一个中年男人愤怒地打断了他,“他们俩从来没有想过从你这里得到任何东西!就算你是个白痴,他们也会因为你在斯坦福举目无亲而帮助你的!”
“你真对不起他们的一片栽培。”
“……那就对不起喽,”姜决无所谓,“不过,你们要是再不告诉我小家伙在哪,这里的资料留不留得下来我可保证不了呢。”
“你……!”
一阵衣物摩擦和挣扎的声音,说话的几个人好像都被绑着,带着满腔愤怒:“你个白眼狼,要不是温老师和楚老师,你根本接触不到这一级别的项目!”
“温老师……温老师您醒了?!”
“温科长!”
录音笔里一片混乱。
姜决恭敬地说:“温老师,很抱歉以这种姿态再看到您。”
即便被绑着,温书沉的声音依然冷静淡定:“你想干什么,直说就行。”
“温老师。”姜决顿了顿,语带笑意,“时光机马上就要进入实验阶段了……学生发现,阿楚的身体条件还挺适合的。”
温书沉说:“时光机离人体实验的阶段还早着,就算真正需要人体实验,也不会拿与此无关的人来进行。”
他声音不大,听起来镇定自若。温楚已经有二十年没听到过温书沉的声音了,再次听到时却并不陌生,心口隐隐作痛。
对面的姜决按下了录音笔,笑意吟吟地看着温楚:“怎么样,够资格么?”
档案袋里的几张照片是当时实验室的场景,贵重资料被收在一处,研究员们被捆在另一处,温书沉和楚言在角落里昏迷着。还有一张照片,温书沉和楚言牵着五岁的温楚,在一台机器面前输入着什么东西,照片的一角,姜决的半张脸入了镜。
温楚不动声色:“研究员牺牲的真相是你本该交出来的东西,你拿这个作为筹码,要点脸么。”
对面的姜决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表情愣了一瞬,随即恢复自然,笑道:“你在告示上提出想回去,但时光机只有我会操作,温公子要不好好想想,究竟是谁求着谁。”
崩人设了。温楚有意无意地看了楼上一眼,和陆瑾对视了片刻。
他回过头,嗤笑一声:“我突然有点记不大清了,告示上哪个单词提到了回去?”
“……”姜决表情裂了裂。
温楚:“或者我应该叫你,飞鸾?”
对面的人立刻绷紧了弦。温楚松松地坐着,喝了口水,讽道:“我还以为姜决真的敢露面呢,不过如此。”
飞鸾心有不甘:“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温楚想了想:“开录音笔的时候?”
“啊,也可能是拆档案袋的时候。”
档案袋很常见,姜决绝对不可能拆地那么不熟练;还有录音笔,飞鸾明显不是很熟悉这种东西,拿着笔在手上按了好几下才播放出音频,明明控制着音频播放的开关只有一个。
飞鸾:“……”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