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失败,雾岛栗月就会被港黒放弃,假戏真做,]是无可辩驳是事实,对此,雾岛栗月亦心知肚明。
是以,无关任何外在条件,雾岛栗月的孤立客观存在着,
与他对列昂尼德的愧疚一起,在那儿,致其痛苦,即使被自认为没有,
但费奥多尔了解对方,如清楚自己每一颗牙齿的形状,可以轻易剥开伤口,将枪矛直刺其中。
......
森鸥外的猜忌与毁灭、被舍弃的孤立无助、以及困于道德的罪恶感,于一众琳琅满目的商品之中,费奥多尔精心挑选了其三,
作为礼物,以庆祝阿斯洛卡利归来、他们重聚。
然而,出人意料的,并没有回来,
于那般境况下,雾岛栗月竟仍选择留在了横滨,
而森鸥外,于疑心之下,竟也没有采取[不得之便毁之]的最终手段,
说实话,这些都...很令人意外。
但,又算的了什么呢?
一切的安排,于费奥多尔个人而言,不过是恰好发现了乐子,逗逗阿斯洛卡利,顺便解决列昂尼德这个隐患罢了,
说到底,从头至尾,他不过是远观、扔出一个病毒,动动嘴皮、然后打一个电话,仅此而已。
*
灯亮了,有人打开门,走入船舱。
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雾岛栗月看向来人,是[A]。
显然,清理了间谍后,黑手党开始清算种种,[A]自然也逃不掉。
此时,看对方脸上焦躁的神色,雾岛栗月心下了然,
——大概是得知了海滨会馆的异动,又联系不上列昂尼德,所以才匆忙赶来了这里吧。
确实如此,
[A]很焦虑,他的心中萦绕着一种极为不妙的预感,
原本此时,列昂尼德应已达成目的,并按照约定将黑手党全部拖入厄运。——正因如此,他才选择了和列昂尼德合作。
原本,他已摸清了黑手党的内部情况,这时,他派出的人手应已趁机夺取港黒重要据点,乃至将整个庞然大物拆吃入腹。
然而就在刚才,他派去外围伺机行动的人却全都失了踪迹,就连作为退路的安全据点——海滨会馆,也一并落入黑手党手中。
不妙,不妙,
该死的列昂尼德,不是说有绝对立于不败的异能力吗?
[A]在心中怒骂。
这下好了,一切都完了。
——不是不知形势,他看得清楚:如此精准的行动,如此迅速的反应速度,黑手党显然早有准备,
不,也许从始至终就是陷阱。
他又想起了之前赌.场地下黑医脸上的微笑,泰然自若,仿佛对一切都了然于心,尽在掌握。
彼时,他输了筹码,将自己送入此境,而现在,他手上,还剩下什么?
思及至此,[A]将视线投向了面前之人:
“带上项圈成为我的部下,或者死。”目光阴鸷如鹫,他沉声说到。
不论这个[干部]是花瓶还是真干部,现在唯有用自己的异能力控制住对方,牵制港黒,才或能有一线生机。
对侧,雾岛栗月叹了口气,打量面前的项圈,这个据说[一旦主动戴上就等同于将性命交付人手]的异能产物。
真的没有人觉得这个异能力很奇怪吗?像什么可疑的主仆游戏...
“看来,列昂尼德对你也不怎么样啊。”他慢悠悠感叹了一句。
“什么?”
“你看,我的异能力可以隔空杀人这一点,他就没有告诉过你吧。”
把项圈扔在一旁,灰发青年的脸上露出了纯良的微笑:
“他可以免疫我的异能,却不代表,你可以。”
话音落下,菌丝生长。
——早在[A]进门时,孢子便无声充满了狭舱,遍布杀机。
“嗬嗬...你,嗬...”呼吸困难,[A]眼中浮现惊恐。
他死死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或呼叫部下。
然而,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动作也没能做到,狂妄不可一世的男人,就这么蜷曲着身子,歪歪斜斜倒了下去。
片刻后,
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尸体,雾岛栗月悄然松了口气,
果然在负面叠加状态下施放异能还是有点太勉强了。
嘶,头好疼,但也总算完工了。
搞不定费佳就算了,至少没把送上门来的[外卖]弄丢,——终归到最后无论是海滨会馆,还是[A]剩下的财力,以及这艘船本身都会成为港黒的战利品。
哈,如果还有业绩考核这一说的话,他这个月就该起飞了。
昏昏沉沉中,他最后这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