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就在不就之前,病死的。”列昂尼德生硬地说,面上却没什么悲伤。
愣了一下,雾岛栗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道了声[节哀]。
“哈,不过是命运罢了,”列昂尼德却忽然笑了起来,瞳孔在光下化为金棕色,如漾鎏金,
他举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看,一切早已注定。”
扣下扳机,笑容肆意。
[嘭]——,
随着轰然枪响,金瞳骤缩,凝成针尖大的一点,但,子弹并没有击中他,
在千万分之一的小概率错误中,金属椎体偏离轨迹,擦着他的眉梢,射到了墙上。
硝烟姗姗来迟,空气被摩擦的热意逐渐扩散,直至这时,仿佛才再一次确认自己的存活般,列昂尼德嘴角的笑意一点点荡开。
他得意洋洋,在肾上腺素飞速飙升的快.感中,又重复了一遍:“看,一切早已注定。”
金瞳熠熠生辉,连吐息都发热,一如战场归来迎接鲜花与亲吻的古罗马战士,他又一次赢得胜利。
下一秒,兴意未消,调转枪头:
“现在,轮到你了。”
“来试试看吧,七颗子弹,我们谁坚持更久,谁能活到...”
[嘭]——,
话音未落,又一声枪响。
没有瞄准,也无任何先兆,仿佛仅是随手一指,扣下扳机,子弹已刺破空气,飞射而出,
“——最后,”
余音迟迟落下,远落于子弹之后,而金色的眼瞳,紧盯猎物,嗜血翻涌。
...
...
“嘶...”
雾岛栗月伸手拭去了脸上的血。
千钧一发,他偏头避开了子弹,却仍被擦出了口子,
那子弹的轨迹飘忽不定,却巧之又巧,向他眼瞳而来,擦过太阳穴。
差点就成了尸体,还真是...倒霉,
在如今的概率律令下,如果说列昂尼德是绝不会被射中的天选之子,那他显然就是不管对方朝哪儿开枪,都定会被流弹击中的倒霉蛋。
“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血顺着眼角滴滴答答流了下来,蜿蜒成河,他随手抹掉颌角的血滴,站起来:
“这游戏于我已无任何胜算,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就这样杀死我,讲真的,就这...”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不易察觉的、挑衅的笑,有些懒洋洋的。
而后又走近几步,走至列昂尼德身前,俯看对方:“所以,直说吧,到底要我怎么样?”
怎么样,才能结束这件事,怎么样,才甘心离开横滨。
碧色的眼眸一瞬不瞬,与狮子金色的眼睛对视着。
...
“噗..哈..哈哈...噗呼..”列昂尼德忽然大笑起来,仿佛见了什么天大的滑稽事,他捂着肚子:
“阿什卡啊,哈..你引颈受戮的模样还真是...”
笑声一抖一抖的,而后陡然收敛,“可笑又恶心,”
脸色骤然阴沉:“不过,我可不信你会老实去死,所以,别白费心机了。”
“无论植物孢子、还是毒药、异能...全都对我无用,于我的幸运下,一切[有害之物]皆会偏移,一切污秽恶念都遭反噬,令我不幸的,皆无法杀死我,令我幸运的,纷至沓来...而你——,背离真理之人,必将向我忏悔。”
话毕,青年脸上再次缓缓绽开了笑,
带着仿若预言般的强大笃定,他看向猎物的目光,幽静得令人胆寒,
雾岛栗月皱了皱眉:“我没有放出孢子。”
他解释了一句,然后无视对方阴沉的脸色,也拉过了一把椅子,翘脚坐了上去:“我没有释放异能,不过话说回来——,”
“列昂尼德,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横滨、在港.黑,还有我的异能力的?你从哪儿得来的情报,是谁劝服了你?”
“你见过他了?”
“谁?”
“费佳、费奥多尔,唔——,他应该不会见你,但你知道的吧,当年那些事,毁灭西汀库克、害死那些人,有我一份的话,也应该有他一份吧。”
“不要推脱责任啊,阿什卡,你以为这样就能变得无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