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横滨。
运气是个奇妙的东西,你不关注它的时候,它一切如常,毫无存在感,但,当你意识到它,它便无处不在了。
雾岛栗月最近很倒霉。
注意,这并非感慨,而是对事实的切实陈述。
也就是俗话说的,喝水都塞牙,——什么井盖失踪、空调坠落、路墙倾塌...
总之,不论科不科学,这些千载难逢的小概率事件,就这样接二连三在他身边发生了。
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这就要从一周前说起了。
一周前,从[A]手上拿到[厄运袖扣]同批商品的交易信息后,黑手党展开了调查。
当时,在地下停车场和太宰治分开,雾岛栗月去了那个被掉落花盆砸死的死亡现场,
从尸体身上同样有多处不同伤口来看,死者和涉崎田次一样,是在短时间内遭受多起[意外]伤害,因[厄运]而死。
同时,根据拍卖会记录,雾岛栗月在死者家中找到了其拍下的商品,一个镶嵌宝石的胸针,证实了袖扣并非个例。
并通过分析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出现在赌.场的原因推知,侦探社大概也遇到了相似的案例,
从而确定:已有多件[厄运物品]或通过拍卖会、或通过别的渠道,流入横滨。
在那之后,根据[A]提供的名单,黑手党又陆陆续续回收了部分可疑商品,耳环、袖扣、项链...虽种类繁多、各不相同,却都缀有宝石,
将宝石拆下来放在一起,不难发现其色泽造型、切割工艺上的相似之处。
显然这些宝石的出现并非偶然,或是异能物品,或是施放异能的媒介,制造投放它们的人必定有某个目的。
而这样一来,雾岛栗月中招的原因也很明显。
因为他接触了那些[厄运宝石]。
不止在回收时,而是在更早,
或许早在他从伊贺手中接过那对袖扣时,他的运气就已经开始变差。
只不过就像伊贺所说,因一开始都只是小事,令人难以察觉,
所以从赌.场回来的那天晚上,即使抽卡十连[R]他也只当自己脸黑,没有放在心上。
而现在,当这种异常从[影响概率]变成[一不小心就会受伤]时,就相当难忽略了。
不过最让雾岛栗月气不过的,还是一次开机烧了主板,
他几百个小时的游戏存档在顷刻间化为乌有,SH、SH、SHIFT!
骂娘不好,要克制,世界如此美好,他本不应暴躁...暴躁..
可恶!不要让他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不然...科科。
然鹅,再怎么气,对[厄运宝石]的制造投放者,他还真没什么头绪。
也不是没再尝试从[A]身上下手,问出更多的信息,但...
[A]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就跟一只开了屏的孔雀似的。
“所以,你是在向我索要供货渠道的资料了?”狭路相逢的走廊中,斜分头的男人缓缓笑了起来:
“我想,即使在黑手党内部,也没有插手别人业务的道理吧。”
“何况同为干部,你有什么资格过问这个,”他自信输出,打量面前衣着整齐,一脸正色的灰发青年,
连目光中的轻蔑都懒得藏一下:“还是,仗着森鸥外的喜爱,就肆意妄为惯了?”
雾岛栗月:“......”
雾岛栗月一脸无语,虽然看中的就是这个人的脑子不好使,但不好使成这样的,实属少见。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却依旧维持友好,解释道:“事关重大案件的调查,作为黑手党的情报官,我当然有资格向您问询。”
就是这句普通的话,却不知在哪儿戳到了[A]的痛点。
男人的脸在瞬间扭曲:“省省力气吧,见鬼的臭表子。”
他愤愤不平地咒骂着。
加入港.黑的一星期后,[A]终于察觉到自己被坑了。
同为干部,雾岛栗月手握情报大权,他却连一支最普通的武装队伍都难以调动。
[已经有工作了、需要武器申报批准...]
每当他想要调派人手时,就只会得到各种搪塞敷衍。
花大价钱买来的[干部头衔]除了听着厉害,别无用处,而他却已因此受桎于此,交出了大半财产。
可恶...
此时再看设下圈套的罪魁祸首,更怒从中来:“你要真想知道些什么,不如趁早换张床吧...”
怀着一种隐秘的、羞辱他人的快意,他狠狠伸手拍向了青年的脸。
雾岛栗月后退一步。
[A]拍了个空。
满含恶意的笑还凝在脸上,却又透出几分错愕来。
“噗...”
这剧情过于沙雕了。
雾岛栗月没忍住,笑出了声。
到底是什么奇怪的狗血剧啊。
“你!!..”[A]能做什么呢?
[A]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总之,囿于奇葩狗血剧带来的精神伤害,雾岛栗月没敢继续追问下去。
*
风和日丽,高楼林立,城市静立在海湾。
坂口安吾:“......井”
坂口安吾最近很头疼,身为一个有着多年工作经验的社畜、一个曾深入黑手党又全身而退的资深间谍,按理说,不论什么突发状况都难不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