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景兮时勉强笑了一下,临走时嘱咐一句,“注意安全。”
谢流光挠了挠脑袋,搞不懂。
“有的时候很奇怪?”左柯迟接着他道。
景兮时点了点头。
左柯迟笑了笑:“小光的确有些地方不似凡人。”
“那您当初收他为徒……”
“起初我担心他是什么山精野怪,便想留下来观察一段时间,如我所料,这小子还真不是凡人,但也不是什么精怪。”
左柯迟说到这顿了顿,接着道:“你可知道禁术?”
景兮时万万想不到这根禁术有什么关系,但仍是认真回答:“禁术是古时便流传下来的诡秘术法,修习此法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损人害己往往不得善终,轻则死无全尸,重则家破人亡,是天下修行之士所极为厌恶的存在。”
左柯迟看出他脸上的疑惑,解释道:“起初我发现小光身上的异样时,查遍典籍终于找到了只言片语。”
“传说远古时天地因其运行规则诞生出一本古书,其中蕴含着强大的修行术法,但因其晦涩难懂,一直没有流传下来,知之者甚少,后来经过人们的世代努力终于将其成功破解出来,那人因此法力大增,修习后从此不知去向。”
二人走到一处小塘处,左柯迟出神地望着对面,接着道:“那人失踪前留下了一封信,告诫后人不要修习其中术法,为永绝后患,他烧毁了古书,但却留下了无数手记。不甘心的后人们将其拼凑起来,成了一个半成品,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它足够以假乱真。”
“可坏就坏在古书诞生之初人们并不知其用处,将它奉在神坛每日受人祭拜,古书渐渐生出了灵智来,它所寄存的书被烧毁,便发怒重新寄宿于那本半成品上,导致书中内容被大肆扭曲,所有学过的人都一一不得善终。”
“从此之后,那本书成了人们讳莫如深的存在,但仍有贪心之人想得到它获得力量,为了不让这本书为祸世间,当时的修仙之士便合力将它永远封禁起来。”
讲完了故事,左柯迟看着他起了逗趣的心思:“你来猜猜你师弟究竟是什么身份?”
景兮时认真想了一下,摇摇头。
“谢流光就是那本书,”看到他震惊的表情,左柯迟满意了,“准确来说,他应该是那本古书的灵智,不知因何缘由突破封印转世为人了。”
“灵智转世为人?”景渊有些震惊。
“不错,你前几日看到的许是他身为古书时其中所记载的内容。”
左柯迟说完脸上出现一抹凝重:“在化形之前书中内容被篡改,全部变成了邪恶的术法,为免他误入歧途还是要多加看管,小光的前途不可估量啊。”
景兮时郑重点点头:“我明白。”
……
“这地方真热闹,不像碧苍山清净得要命。”
谢流光一进到城里立马像只猴子一样四处乱窜,以前他从没来过这里,只敢在京城混口饭吃,在遇到景兮时之前,在青楼那条街上还是个小头子呢,当然这都是以前了。
景兮时颇为头疼:“回来,别瞎跑,最后还得我给你擦屁股!”
谢流光回头做了个鬼脸,舌头伸得老长:“略略略,我现在厉害着呢,屁股我自己会擦!”
说完一溜烟跑没了影。
景兮时摇摇头,拿这小流氓没话说。
谢流光这几年不再流浪了,身上长了肉,一张小脸白嫩嫩的,再配上那可爱的笑容,不知俘获了多少妇人的芳心。
随着他长大,小时候的野蛮劲倒是一点没变,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要是碰上蛮横不讲理的,他要比人家更加蛮横,别人认出他,嘲笑他是当初青楼里的预备兔爷,他准叫人吃不了兜着走。
景兮时忽然想到上回发生的惨案,心里一紧,立马给他传了个音信,问他人在哪。
谢流光立马就接了,语气很兴奋:“你猜我遇见谁了?”
问完不待人回答,就自己说出了答案:“竟然是陈囿凡那个老家伙!你说巧不巧,他怎么恰好也在这里。”
他虽管他叫老家伙,但实际上陈囿凡长得并不老,顶多四十出头,比他们的师父还小上几岁,但看着着实没有左柯迟年轻就是了。
左柯迟当年收了景兮时为徒后,便因缘结交了陈囿凡,近几年接触渐少,直到三个月前他听说左柯迟新收了徒弟,于是特意来碧苍山看望一下这个老朋友。
谢流光自小就对目光敏感,初见到陈囿凡就感到浑身不适,之后的交谈更是印证了他的感觉——陈囿凡总是有意无意地将目光移到他身上,每次都将话题往他身上引,甚至还问到他出生在何家何户,几时出生。
许是左柯迟也察觉到他这过于怪异的行为,半开玩笑问:“囿凡总是看我这小徒弟可是眼红了?”
陈囿凡半打着哈哈:“左兄这徒弟瞧着天赋非凡,我倒是有几分嫉妒了。”
左柯迟应衬笑了几声:“真是好眼力,凭看就能瞧出个高低,那小光可真是要再加把劲了。”
说完二人皆看着谢流光。
陈囿凡的目光终于不再加以掩饰,其中有探究,有觊觎还有几分不怀好意。
想到那次不愉快的初见,谢流光身上就一阵恶寒,所幸那次左柯迟也察觉到了什么,便阻止了陈囿凡与他接触。
“你在哪里?”景兮时有些急了,那天他也是在场的,陈囿凡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他怎么会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