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黑市里发现一具没皮的尸体,经仵作检查确定为一个男性少年,”厉玄明表情沉重,“可这还没完,这几天来黑市每天都会出现一具没皮尸,但在今天柳家家主和漩光门掌门的师弟商广平接连发现惨死,浑身皮肤尽失,满地猩红。”
谢昔问厉玄明:“你这是?”
“我只是恰好路过,谁知竟发生了这事。”
谢昔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边商言陆显然也是认出了景渊,想到当初二人的过节,神色几经变化。
他们二人互相打量片刻,不约而同将目光转向别处。
厉玄明看着谢昔二人握在一起的手,神色复杂:“你们……”
谢昔将手握紧了些,嘴角勾了勾,没有回答。
厉玄明了然,用探究的目光看了景渊两眼。
“那你先调查着,我和乖徒儿再去逛逛。”
说完带着景渊大步离开了。
厉玄明伸出手似乎还想要挽留一下,但终究没有说什么,谢昔就这么头也不回地和徒弟逍遥快活去了。
几日后,厉玄明经过多番调查后,终于确定凶手是在使用一种禁术,花灯节期间不断有人遇害,且凶手行踪不定,杀害目标五花八门除了青年男人外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导致迟迟没有将凶手捉拿。
“人还没找到吗?”谢昔站在碧苍山的断崖边,看着下面一众弟子训练。
身手不错,可惜法术再难有进益。
“那人神出鬼没,花灯节之后就凭空消失了,无皮男尸也没再出现。”
厉玄明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
“相比于他杀人我更倾向于他在寻找什么,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便一直在尝试,”谢昔说,“……禁术、换皮、年轻男人,因为他自己的皮不能用了所以想换个年轻的?”
厉玄明表情一下子变了:“凶手想要长生,但皮用不长久,他想找个一劳永逸的皮,但迟迟没有找到。”
他皱眉:“最近怎么这么多怪事,不是酆桑村想成神,就是花灯节出剥皮鬼。”
“最近灵气越发枯竭了,恐有大乱发生。”厉玄明感受了下周身的灵力运转,相比之前凝滞了不少,从外界吸收转化来的法力微乎其微。
这种情况下,天下灵气彻底衰竭真的不远了。
“剥皮鬼有漩光门、柳家处理,”厉玄明看着谢昔,“来说说你的事吧,那个景渊是怎么回事?”
谢昔目光变得柔和:“景渊就是他,只是目前缺少一半神魂记不起前世了。”
“找到便好,找到便好,这两百年也算是苦尽甘来。”
“但愿吧。”谢昔微微有些失神,不只是在想什么。
……
谢昔二人回到山下小屋,生活又重归平静。
景渊依旧每天早起练剑,谢昔在一旁喝茶,摇着那是不是就会在任何时间出现的扇子。
就在两天前,谢昔不知从何处弄回来好些花草,满满地摆了一院子,各种各样姹紫嫣红,整个木屋都好像重新焕发出生机来。
谢昔看着院子里的杰作满意极了,大手一挥开始铲土,将花草都移到地里,他干得很开心,只是这却苦了景渊,一边要指导谢昔,一边还要将种错的重新弄好。
不过他倒是也毫无怨言,能和谢昔待在一起他就很满足了。
就这样在竹林小屋呆了一年,修仙界忽然发生一件大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天下的灵气彻底枯竭了。
与此同时,丘织墟整片区域所有人都开始陷入沉睡,毫无征兆,起初只是几户人家,渐渐地就连左家的人都开始有了此种症状,随着事态演变,人们终于认识到了事情不同寻常,但这时显然已经晚了。
经此一祸,一个谣言凭空乍起——神秘的天云派掌门使用禁术,耗尽天下灵气获得长生。
据说那天云派掌门是个姓谢的眼盲瞎子,在一处山洞里设下了封印,为自己提供源源不断的法力。
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开始四处寻找这个姓谢的瞎子,一时间连丘织墟发生的事都被人忘在脑后了。
毕竟找到姓谢的就找到了长生的秘诀,他们修仙的谁不是图个长生,容颜常驻。
但也有正义之士,听到他所做的恶行后愤怒非凡,夺了天下的灵气,自私自利实在可恨,大卸八块也不为过。
大幽皇帝听说了这件事龙颜大怒,下令必须要将事情调查清楚,尤其是那个姓谢的瞎子,为此特意下了悬赏令,哪派若是抓住了他定会有重赏。
下完命令,年轻的帝王便因头痛重新倒回床上陷入昏迷。
消息放出的第二天,碧苍山下围满了人,打头的正是溯月湾的掌门清风真人,想不到这位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会亲自前来。
清风真人与厉玄明对峙:“还请仙尊将尊派掌门请出来给我们个交代,天地灵气本为各家共有,如今叫他悉数夺去,可有将我等放在眼里?”
厉玄明也不甘示弱:“真人怎么听了风就是雨,凭一人之力怎可就将天下灵气夺去,若此事属实,天地灵气磅礴,定会有人历劫飞升,真人可有听说何处有雷劫?”
“既然贵派掌门清白,为何不叫他来与我等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