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三人商量好,谢昔景渊二人去田老二家,白梵则去村外找李九望。
谢昔敲响田老二家门。
门“吱吖”一声开了,里面站着位看起来瘦弱苍白的女人,她面色蜡黄,说完一句话都要喘上三喘。
“你们找谁?”女人眼神警惕反复打量着面前的二人,见到二人身上的剑向后退了一步。
“你不用紧张,我们是皇室派来体察民情的,听闻最近酆桑村的生意不大景气,皇上始终关注百姓生活,不忍见村民饿肚子,便叫我们二人前来探查一番。”
就按她这警惕样,谢昔心中早就已经确定了七八分的事情,现在更加肯定了。
这田老二多半是真有问题。
林源生说的半个字他都不会信。
谢昔本就长了一副清俊面貌,再加上一双招人的桃花眼便更胜一筹,此时笑起来更加显得温和无害。
女人眼神在谢昔身上转了一圈,转向景渊,谢昔注意到她的眼神顿了顿。
“他……”
“这位是我的搭档。”他向前一步,不动声色将景渊挡在身后,温声道,“他……这里不太好使,还请见谅。”
随后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装作看不见景渊瞪大的双眼。
“别看他现在跟个正常人似的,其实疯起来啊六亲不认,还爱咬人,但拳脚功夫实在是厉害,我就勉为其难带着他了。”谢昔一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见女人还是无动于衷,谢昔装模作样在袖子里掏了掏,还真叫他掏出个东西来。
那是一个像是令牌的东西,上面写着个大大的“赊”字,下面简洁明了写着“碧苍山醉影仙尊还”。
感情这是个专门用来赊账的!怪不得在山脚下那三年每次厉玄明都是骂骂咧咧地来的。
一想到那一院子半死不活的名贵花草,景渊就同情起厉玄明来。
令牌只在女人眼前晃了一下,就被收回去了,也不管女人是不是看得懂。
“这是皇上特赐的令牌,足以证明我二人身份。”
景渊看了几眼令牌,便移开了视线,原因无他,没眼看。
女人也不知是相信了没有,最后又用眼神扫视了二人几眼,有些疑惑地将二人带了进去。
谢昔在女人身后冲景渊眨了眨一边眼睛。
景渊愣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将目光转到面前屋子的陈设上。
屋子被打扫得很干净,里面的家具看起来很新,不像是用过很长时间的,但总体上看来整个村子都都称不上贫穷,这点也不那么奇怪了。
“坐吧。”女人坐下为他们倒了杯茶,“老田去河里捕鱼现在还没回来,有什么就问我吧。”
“田夫人太客气了。”谢昔又掏出那把扇子来,一下一下慢慢扇着,显得人懒散亲和。
“听说最近村子里生意做的不好?”
田夫人以手掩住嘴闷咳了几声,看起来身体好着实是不大好:“一个月前就变得不好了,别人一听我们是酆桑村来的便都不买我们的东西,我们又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这种劫难总是会降临到我们头上。”
她越说越激动,浑身都开始抖起来,那样子好像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
“夫人您先别激动,我们总是要了解清事情始末才能找到解决办法不是,没事的慢慢说。”
谢昔一张清俊的脸,嘴角挂着浅笑,看起来颇为安稳人心。
田夫人冷静下来,声嘶力竭语气中满是恨意:“这还不是那个谣言害的,空穴来风,无凭无据,所有人都信了!”
谢昔明知故问:“可是因为您丈夫起死回生那件事。”
他注意到田夫人在听到这话时眼中有慌乱一闪而过,抓着胸口袖子的手紧了紧。
半晌她点点头。
“夫人可否为我们详细说说?”谢昔声音清润,说话并不显得急躁,反而让人放松,给人一种信任感。
还真是……两幅面孔,景渊如是想到。
田夫人愣了一瞬,眼神开始闪躲起来:“这……这、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就忽然有这传言了。”
“李九望您可认识?”景渊问道。
她一瞬间抬眼看向他,眼神疑惑地看着将谢昔。
“哦,他脑子有时候好使,有时候不好使,您见谅。”
他点点头,支支吾吾:“我家老田平日里喜欢下棋,就认识了这李九望,没想到李九望竟是个白眼狼,平日里大哥长,大哥短,关键时刻竟然这样害我们。”
说着,便掉下几滴眼泪来,呜呜哭起来,之后再问什么话,也都是哭。
“二位大人何苦为难我一个妇人,我们也不知道啊。”
二人没有办法,正要起身告辞,就见一人推开屋门。
他手中拿着几条鱼,一双眼紧盯着屋中二人:“你们是谁?”
“我二人是皇室派来探查民情的官员,多有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