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哈哈,顺着田老二的话,磕磕巴巴地说:“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田老二听他说完,忽然笑起来,他上半张脸神情不变,只有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有些发黄的牙齿露出来,他又向他靠近了一分,眼神依旧没变,紧盯着李九望双眼。
他伸出手,就要搭上李九望的肩膀,像是要将人带到屋里去,“我们进去再下一盘棋吧。”
李九望此时被吓得就要魂飞魄散了,那敢进他家,于是不动声色后退了一步,摆脱他的手,趁他呆愣着,转身就开跑,出了村子也不敢停歇,一口气跑到溯月湾寻求帮助。
“要说这田老二一家也真是不容易,夫妇俩老来得子皆已年过五十,生了三个娃娃,那田娘子身子骨不行,每天都吃着药续命,是万万干不了重活的,若是没了田老二这个顶梁柱,他们娘儿几个……真是命苦啊。”
林村长说着就一阵唏嘘。
这些事谢昔在来时便已听白梵说过,与他说的大差不差,但此时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你可有无关于田老二生病濒临死亡的记忆?”谢昔此时目光犀利,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你这么一说,”林村长低头看着面前的地面皱眉想了想,“前几日田老二确实身体不好,但几天后便看到他正常在河里捕鱼,想来应当是病好了。”
“这么说就是不知道田老二已经死了的事了。”
林村长抬头看着谢昔,“若是那李九望撒了谎呢,也许田老二根本就没有死过。”
“可他为何要撒这个慌?”景渊眯了眯眼。
林村长肥硕的身体在椅子里动了动,嘴边哼笑一声:“那李九望是个色胚,经常以下棋的名义勾搭田老二的大姑娘,那姑娘模样生得好,叫他看上了,总想让田老二答应了这媒亲事,可田老二哪肯,怎么能让自己一个黄花大姑娘家给个又丑又老的男人。许是李九望有怨气在身,见勾搭不成想要报复也说不定。”
听到这谢昔意味不明笑了声,林村长当即看向他。
“未免不觉得太过牵强了吗?什么仇要说人家已经死了,之后又活过来这种谎话?”
“这……”林村长一时哑口无言。
白梵适时道:“也就是说,要么是李九望刻意栽赃,要么就是酆桑村人全体失忆了。”
谢昔听完没有做声,仍在盯着林村长看。
林村长却面现惊恐,两只小眼睛都睁大了不少:“全村失忆,这怎么可能?!”
白梵道:“当然这只是猜测,稍安勿躁。”
林村长摇摇头,苦着一张脸:“我这村子里啊最近被这事闹得生意都做不下去了,只求几位仙师为我们找到破解之法,我林某人定会感激不尽。”
“这件事还需得从长计议,”谢昔不盯着他了,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景渊,“说说那天酆桑村消失时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