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了！你说谁哭了！”
“我手机里有照片~”
“那又不是因为打输了！是因为‘无量空处’！”
……
“……他们两个是不是已经把我们忘了？”
旁边的众人稳稳地在地上坐成一排，人手拿着一瓶果汁，一边喝一边吃瓜，就连伏黑甚尔手里都拿着一罐不知从哪儿来的啤酒。
家入硝子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此时正和天内理子头碰着头，一起吐槽这群莫名其妙的男生。
“我以前还试图嗑过五条和夏油，不过他们两个更像《X魂》里的坂田X时和桂X太郎，明显就是一对损友，缺少关键的氛围感，让人完全嗑不起来。”
“哈？硝子，你在说什么让人恶心的话！”少年悟做了一个反胃的表情。
夏油杰捂住脸，“悟，求求你不要再说话了。现在已经很吵了，加上你的声音就更吵了。天啊，为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你非但没有成熟起来，反而变得更幼稚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长大后的夏油也会和五条差不多？”天内理子说，“如果他也在这里，说不定会忍不住故意插上一脚？”
在手掌的遮掩下，没有人注意到夏油杰已经悄悄戴上了痛苦面具。
小理子说得完全没错——从刚刚开始，他脑袋里一直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在津津有味地大肆鼓动着，虽然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但他以为那些只言片语只是错觉，可现在对方明显不打算掩饰了，甚至还在劝他将自己的话转述出来。
至于为什么未来的自己是以这种方式来到这里，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看来五条是没戏了，正主就在这里，谁还吃代餐啊。”家入硝子直截了当地评价。
“嘁！”少年悟撇撇嘴，“没关系，还有这个世界的惠在呢。”
“可是看年纪，现在的他应该还是个小孩子吧。”天内理子一针见血道。
少年悟有些不爽，“没关系，不就是十年吗，他能等得起，我当然也能……啊啊啊啊——可恶！果然还是好烦啊！”
一直在旁边默默观望的伏黑甚尔看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有说话。
“我不和你说了！”伏黑惠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惠要认输了吗？”五条悟得意地扬起头，“知道错了的话，惠以后要对我好一点哦~”
“算了……我和笨蛋较什么劲……”伏黑惠在心里对自己说，然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一件相当重要、结果因为和他吵到上头完全被忘到脑后的事——
他像个机器人似的，一卡一卡地转头看向一旁看完了整场戏的、认识和不认识的众人……
他都做了什么啊，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悟吵了这么长时间！说的还净是些鸡毛蒜皮的事……
这边，五条悟还在不依不饶地拉着他的袖子晃来晃去，非要他答应自己的要求。
伏黑惠转回头，种种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化为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你倒是看看气氛啊，笨蛋！”
*现实时间，2020年8月
坐在车里的白发男人降下车窗，伸长手臂扯住黑发青年的衣摆不放，“那就这样，座位我已经订好了，惠任务结束后就直接去餐厅。我这边的事可能要多花些时间，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不过千万别忘了——”
“让餐厅预留一份限量的欧培拉，对吧？”青年熟练地接上他的话。
“还是你最懂我~”白发男人拉开一边的眼罩朝他眨了一下眼，才笑嘻嘻地松开手放他离开。
任务是个有点难缠的特级。
虽然不算吃力，但等到伏黑惠赶到餐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幸好限量的甜品还有剩余——这是五条悟预约这家餐厅的最大理由。
伏黑惠正翻着菜单，余光里一个窈窕身影坐到了他对面的座位上。
“不好意思，这里有人。”他抬起头，看到了一个衣着时尚、有着浅金色长发、金色瞳孔、看上去十分熟悉的少女。
“伏黑同学还记得我吗？我是松本春时。”长相甜美的少女有些害羞地拨了拨自己的长发，“我们初二的时候是同桌。”
“松本同学？”伏黑惠有些惊讶，自从她初三转去了其他学校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遇上她。
“伏黑同学今天也是来这里约会吗？”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桌子，坐在那里的一个英俊男人微微朝他们颌首。
“那是我男朋友，比我大十五岁，是我的家庭教师。”
……她的品味还是没变啊，记得她当初就是和一个老师谈恋爱，后来闹出了不少事端。
“我不是来约会的，只是普通地在这里吃晚饭。”伏黑惠说。
“和谁？”松本春时问。
又来了……这种被人八卦的感觉……但他又不能不回答……
“……我的老师。”
“还是那个白发的？”
“是。”
“哇哦！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们居然还在一起！这真是太不容易了！”松本春时神色激动，“我还以为牛郎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男，原来也不绝对嘛。”
“等等等等，你在说什么？！牛郎？！”伏黑惠眼前一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松本春时谨慎措辞，“不是伏黑同学自己说的吗？环境非常糟糕、属于半私人性质的社会服务行业？还说那个戴眼罩道具的男人是你的引导老师……”
“……”
啊，原来他们一直被人误会成牛郎记了这么多年……
伏黑惠浑身散发着黑气，冲松本春时挤出一个核善的微笑，“松本同学，我不是，他也不是。”
很会看脸色的松本春时从他最开始的反应中就发现了不对的苗头，她此时头皮发麻，汗如雨下，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起来，“我、我、我知道了。抱、抱歉。伏、伏黑哥！请不要杀我！”
她不自觉地学习了初中时那群小混混喊他的方式，动作标准，声音洪亮……洪亮得让整个餐厅的人都看了过来。
伏黑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