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走在最前面的黑发孩童倏地向中年男人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五条悟反手抽出匕首,将两人手脚间连接的绳子割断,接着也不管战况如何,挨个孩子摸过去,一一帮他们割断绳子。
禅院惠这边一切顺利。
独眼看到他赤手空拳,便下意识放松了警惕,伸手正要抓住他的手臂,却见黑发孩童敏捷地躲过,用手扣在男人伸长的手臂上轻巧一带,顺着力道把自己的身体甩到男人身后。
然后,他挥起拳头,趁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拳砸在了男人脆弱的后脑。
男人那只浑浊的独眼向上一翻,昏了过去。
头发花白的奶奶本以为男人能轻松解决这个不知死活的孩子,怎料他却反被一个孩子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
快逃!她这样想着,年迈的身体却跟不上思考的速度,还未及从车辕上下来,就被黑发孩子以同样的手法打昏了过去。
顺利完成自己的任务,禅院惠长长呼出一口气,提着的一颗心刚要落回原位,视线就落在了被帘子遮挡住的车厢处,等等,这是——!!!!!!!!!!!!
另一边,老四锄头目眦欲裂地看着禅院惠动手打晕了老大和奶奶,察觉形势不妙,他拼命绞尽脑汁,伸手就要抓起近在咫尺的白发瘦弱男孩,他记得他们关系不错,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可是身后有什么重重将他撞倒在地,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从那一线生机边滑落。
锄头咬牙扭过头,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妨碍自己,眼前出现的却是自己哥哥满是焦急的脸。
就在这时,禅院惠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厉声警告道:“不好!悟!有咒灵!不要过来!”
如有石子投入池水,五条悟一直平静的表情蓦地生动起来。
他担忧地往前摸索了几步,却因为看不见路,被地上的石头绊倒了。
“可恶!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观影
夏油杰看着从马车车厢里慢慢爬出来的、像是破烂布娃娃一样的四级咒灵,面露厌恶,“好弱,是从被拐卖的孩子的恐惧与绝望里诞生的吗?真没用,小孩子的负面情绪最多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请您不要在一旁说风凉话,”虎杖悠仁神情严肃,“这些孩子在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被迫离开家人,我认为这是一件很悲哀很让人愤怒的事情。”
自从昨晚知道这位就是五条老师的同期,曾经的高专前辈后,粉发少年就开始对他用敬语了。
“您完全不同情他们吗?”他问。
“同……情?”夏油杰有些诧异地吐出这个词,接着他充满恶意地假笑起来,“等你的朋友被这个四级咒灵吃掉之后,你再来和我谈同情吧。”
*
夏油杰的判断没有错。
禅院惠同咒灵周旋地十分吃力,他的术式还使不出来,只能赤手空拳用体术同它战斗,但是布娃娃咒灵的身体是由布和棉花组成,体形高达两米以上,这让他拳脚的力道都被卸掉,自己也难以借力。
再加上一直没有吃东西,体力下降得厉害,黑发男孩很快便落入下风,勉强躲过几次攻击后,终于还是被击中腹部,他痛呼一声,身体向后飞去,落到众人面前。
旁观的孩子们自不必说,早就躲在远处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锄头和石头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巨大布娃娃,眼睛几乎都要瞪出眼眶,以为见到了妖怪,在原地两股颤颤,眼见布娃娃发着诡异的声音,向着他们的方向步履蹒跚走过来,两人惊惶地后退,却不小心一屁股坐到地上。
五条悟循着惠的声音,过去扶起他,“惠,你还好吗?”然后将自己的匕首塞进他的手里,“这是咒具,你拿去用。抱歉,如果我能看见,就能帮上你的忙了。”
“别担心,这只咒灵不强,是我状态不好。”禅院惠捂住隐隐作痛的腹部,“就算我祓除不掉,应该也能坚持到在平安京附近巡视的咒术师过来处理。”
“平安京?”白发少年以手扶额,“你在犯什么傻?这里可是加贺啊!”
*现实时间
东京高专的校长室里,九十九由基正在向夜蛾校长汇报,高专众人在一边旁听。
“我找天元大人确认过,狱门疆的所有打开方式已经都被我们试过一遍。现在可以确定五条悟的封印并不简单,至于诅咒师说的解封条件,很遗憾,现在没有任何办法进行验证。”
夜蛾校长严肃说:“伏黑那孩子当时在现场,我们需要等他醒来之后,再从他那里了解详细情况。关于诅咒师所留下的咒物,调查结果如何?”
九十九由基取出另一份资料分发给众人,“查到了。那个咒物叫做‘时之器’,是曾经信奉天元大人的一个教派的圣物。”
“曾经?”夜蛾校长疑惑地问。
九十九由基的神情有些微妙,“那个教派叫盘星教,没错,就是那个十二年前被夏油杰篡夺了教主之位的盘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