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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什么时候动手！我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给你提供情报和人手，你却磨蹭到现在！”

“要是被五条悟发现我还活着，不仅我要死，你们都得倒霉！”

听着电话里曾经坐在咒术界权力顶峰的高层如今却似惊弓之鸟般声嘶力竭的质问，里梅面露鄙夷，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声音却越发恭顺。

“请您放心。计划已经到了最后的确认阶段，高专有消息传出来，五条悟会在新年的前一晚，也就是12月31日举行跨年晚会，正是执行计划的最好时机。”

那边早被五条悟吓破胆的人却没有这么容易敷衍过去。

“你说得轻松！要是两面宿傩还有那群特级咒灵没能杀死五条悟，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我可没有第二条命能够转移了！”

那一天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无数次满头冷汗地大喊着从梦中醒来，在黑暗中不敢睁眼，总觉得五条悟那个男人就站在榻榻米边，正用那双没有感情的六眼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

正如那一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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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各位，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

你们，被我一个人包围了。

我宣布，烂橘子清除计划正式开始！

现在，你们可以开始反抗了~”

就像是个玩笑，五条悟没少说类似的话，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真实的和真的一样。

直到坐在他左侧的加茂家长老的头“嘭”一声炸开，所有人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这并不是玩笑。

等一下，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五条悟怎么会对他们真的动手？！

“五条家的小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们对咒术界多么重要，你真的清楚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从没有这么清醒过。”

又一个人倒了下去，血浆混合着肉沫溅了周围的人满头满脸，从衰老皮肤的褶皱间流淌、滑落……

“你……你冷静一下，五条悟，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谈……”

“秩序肯定会乱一段时间吧，但没关系，大家肯定能理解，这是必要的牺牲嘛，牺牲老得快走不动路的烂橘子，总比牺牲听话又会办事的年轻人要好~”

“等一下！你听我说，我可以帮你！我真的会帮你！以你的命令优先，你的决定就是绝对的！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还没有……”

“对了！听说现在数字信息技术很流行啊，特别是在企业管理方面。虽然还没去了解，但是某种程度来说，冷冰冰的机器是不是比你们这些热腾腾的血肉之躯诚实多了？”

“你不要过来啊！我什么都没做！夏油杰在我上位之前就叛逃了！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啊，如果引入人工智能的话，说不定人情味儿方面也会超过你们呢~”

“就算杀了我也还有其他人！你有本事就杀了所有人！谁都不会相信你！谁都不会支持你！谁都不会原谅你！”

“……真恶心。都这么大年纪了，走得时候就不能体面一些吗？”

隔着无限，黑色的皮鞋踩过地面上的血泥和其他气味一言难尽的各种人体组织及分泌物，神情冷酷的白发男人一步步接近最后一个试图用障子门遮住自己的杂碎。

“五条悟！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神吗！”

“哈？我可没说过那种话吧。那些恶心的称呼可都是你们擅自冠在我头上的。”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苍蓝色的眼瞳里，在那种冰寒的冷漠中反射出了一种近似温柔的错觉。

的确是错觉，随着光线变化，他眼底的平静与傲慢交织在一起，一向存在的非人感此时更是占了上风。

“为什么要这样做？凭你的能力，还有很多手段能用吧！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做！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啊，你说的是对我们用过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肮脏行径吗？”

他轻轻歪了歪头，像个天真的孩子一般，“不行哦~如果像你们那样做事，我不就变成我们最讨厌的那种人了？”

“你……你……你……”障子门后的人抖得连带着影子的边缘都模糊起来。

“杀了你们都让我觉得脏，就不要再恶心我了吧？空气都变得不清新了。”

白发男人轻巧地跨出最后一步，“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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