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皮摇了摇头。
“我们儿子的早教课程是《黑魔法基础》。”马尔福级长同未婚妻悄悄咬耳朵:“他已经识字不少,绝对甩过破特家崽子150分!”
——魁地奇球场上,?抓到?金色飞贼可以获得150分。几乎可以称赢在了起飞线上。
斯科皮才七岁!利亚觉得他开玩笑实在不合时宜,因此拍开了对方正在卷弄自己发梢的手。
“那你还听过什么故事呢,亲爱的小蝎子?”她不太熟练地采取亲密称呼,想和男孩儿多聊聊。
斯科皮皱了皱眉,露出思索的神情:“爷爷说阅读报纸是很好的兴趣选择,我在《预言家日报上》读过一些……”
“哦,那上面还会连载故事?”德拉科兴致勃勃地插嘴:“讲了些什么?”
“我正在读《盲呆的一生》,爸爸。”男孩儿回答得很快,他在这个世界似乎很愿意在大人的鼓励下表达想法:“太长了,麻瓜们总是很蠢,天天做些让人发笑的事情,遇到危险全靠我们巫师去救——”
他喋喋不休地嘟囔着故事里的情节,模样像极了翻版的小德拉科。
很快年轻的父母便意识到,那个世界的教育从根本上就在告诉巫师家庭出身的孩子们:麻瓜天生蠢,魔法即强权。
“麻瓜在某种程度上跟巫师一样,有聪明也有愚笨,有善良也有邪恶。”阿斯托利亚没有长篇大论试图将斯科皮的错误想法扭转回来,只是简单地做了陈述:“比起别人说的结论,我们更应依靠眼耳及大脑去分辨。”
“等你再长大些就更能深有体会。”做父亲的没有反驳,点点头正色道:“哪怕巫师界也还是蠢的人多……尤其是格兰芬多。”
阿斯托利亚几乎是有点无力地瞪了身侧人一眼,没好气地强调:“不许给斯科皮灌输学院歧视思维!”
马尔福级长挑眉,乖乖闭嘴。
斯科皮笑嘻嘻地看看妈妈,再看看爸爸,小小的身体都快因为倾斜而跌出床外,随后心满意足地被母亲真的搂在怀里。
睡前故事继续下去。
“……与此同时,二哥回到了他自己独居的家。在那儿他拿出那块可以召唤死者的石头,把它放在手上转了三次。让他又惊又喜的是,他曾经想要与之成婚却不幸死亡的女孩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尽管她的年纪和阅历确实不足以洋溢母性的光辉……但女孩儿的声音如此温柔,语调比独处时还要软绵亲昵。
已成年的马尔福级长恬不知耻地将脑袋凑过去,跟斯科皮共享忽略掉情节后分外温馨的睡前故事,感觉心脏都沉浸在热乎乎的氛围里。
女声娓娓道来:“……然而她既悲伤又冷漠,还用面纱和他分隔起来。尽管她重回人世,但她并不真正属于那儿,她遭受着痛苦。最终,二哥在无尽的绝望中疯掉了,为了真正地融入她的世界——他自杀了。”
斯科皮用大拇指和食指灵活地翻到下一页,插画上寥寥几笔,勾勒出了个年轻男人瘦削的身形,他捧着块黑色的石头,跪在一座看不清名字的墓碑前。
“这个故事前面有些阴郁。”利亚觉得斯科皮确实有着超越年纪的早慧,但毕竟是个孩子。
不想吓到他,用种宽慰的、带点激励的语气道:“聪明的小蝎子,猜猜三弟后来怎么样啦?”
斯科皮却没有立即思考回答。他看着那副插画,有种不太确定的语气说:“我在家看见过这块石头……它们很像。”
“在哪儿见过的?”德拉科问,开始思考自己家会不会有些仿照死亡圣器的东西。很难说,至少隐形衣是有的。
斯科皮扁了扁嘴,有些嗫嚅地说道:“在…你给妈妈……熬魔药的时候。”顿了顿,他小心翼翼地瞧了眼年轻的母亲:“我只看到过一次,爸爸不许我靠近……可是后来……妈妈身体好像更不好了。”
他被父亲面色深沉的样子吓到了。
“嗯,我身体确实总是时好时坏,宝贝……不太好治疗。”利亚也怔了一瞬,回过神摸了摸他铂金色的小脑袋,柔声说:“你爸爸的魔药课成绩很好——他也许还请教了斯内普教授的独家秘方,这可不好外传。”
斯科皮仍旧有些惴惴不安。
“爸爸是不会伤害妈妈的,他……”少女的面容带了些组织措辞的苦恼,唇瓣微微开合,最终轻声道:
“——爱我恰如我爱他一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