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傲忆再叹气:“我是来跟你聊对策的。”
“聊什么对策,没对策,谁让你一来就亲人家,男人你在玩火知道吗?”南乔在他下颌上拨弄拨弄,压着肩头一把按在床上,“明儿赶早走,别让人瞧见你。”
“……怎么?”
“石破天现在人多眼杂,可别让人知道咱们少君殿下和我这种女人搅到一起。”
凤凰傲忆却认真地道:“可我已经说了。”
南乔惊叫:“什么?”
凤凰傲忆轻描淡写地说:“今天他们有意来拿你,我拦下来的。”
今日一早,四大盛族还有暂时留在凤都辅助凤凰傲忆的金乌一族便齐聚在凤宫,商议昨日黑甲卫被杀,朱雀与毕方二族自然是将矛头对准了南乔。
青鸾柏莫政事参与甚少,重明槐安又族微言轻,只有金乌一族对南乔鼎力维护。
朱雀毕方二族要趁此机会请出凤凰登禹来主持大局,被驳回后又提出要到石破天拿南乔回凤都审问。
两方在议事殿中吵得不可开交,金乌尚九最近有些放飞,不光和毕方九卢你一句我一句有来有往,甚至还骂了朱雀醉山是个残废的老瘸子,差点没把人气背过气去。
眼瞧着他们要在大殿上动手,凤凰傲忆才掷地有声地平静宣布:“我未来妻子,你们有什么资格拿她问话?”
然后就没然后了,大家无声无息地散掉,除了青鸾柏莫似乎不太赞同地白他一眼,没人再敢看他。
“他们估计私下里都佩服死你了,竟然跟我这种臭名昭著的女人鬼混,年轻人真不知轻重,刚拿到点权力就飘了,简直是自毁前途。”
凤凰傲忆顶着一张无所谓的脸听完,嘴角一提笑了。
很遗憾,南乔这晚没有睡到人,聊到快天亮时凤凰傲忆才恍然时间太快,用力将南乔在怀中抱了抱离开石破天。
但这天开始,花红柳绿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事实上整个石破天的客流都在下降,以往夜灯一上,大街上人挨人人挤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现如今稀稀拉拉几人,不免有些萧索凄凉。
第五天时他们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出入石破天的必经路上总不徘徊着行迹可疑的陌生面孔,虽说石破天本就鱼龙混杂,但在此地待得久了,是来玩乐的还是另有目的,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于是,南乔当机立断关了花红柳绿,避免居心不良者混进来捣乱。
表面上大家都没说什么,嘻嘻哈哈一切照旧,实际上人人自危,时常紧张兮兮。
特别是最近两天,寒鸦红裳似乎总是惶惶不可终日,几次对她欲言又止。
南乔摸摸她的头安慰:“我知道你感觉很慌,但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会安排你们到安全的地方。”
“我不是……”寒鸦红裳咬了咬唇,“南乔,你是不是很担心我们的安危?”
“这不是废话,你们要不是跟着我,哪能这么倒霉,过这么心惊胆颤的日子?”
寒鸦红裳憋了一会儿才说:“你是不是又想起如秋小姐和姑姑了,如秋小姐一定没怪你,姑姑就更不会怪你了。”
南乔沉默,寒鸦红裳又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南乔,你是不是不能再接受我们中有人出事儿啊?”
“呸!”南乔打趣她,“你还真是一张乌鸦嘴,我不会让你们出事儿的,这段时间只要你们不离开石破天,他们暂时不敢乱来。”
对此,南乔暂时无解,她现在的处境不太妙,主动出头不行,相当于往枪口上撞,带人避难更不行,那叫畏罪潜逃。
先看凤凰傲忆那边能查出什么再从长计议。
还没等到凤都那边的消息,这里先出了乱子,这日黄鹂高俊满头大汗,火急火燎地找上南乔,急切道:“红裳不见了。”
南乔只是抬抬眼皮瞧向他,憋了好些天的朱雀凌青没好气儿:“什么叫不见了,这天都没黑,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哦,她不是总去看那些孩子吗?”
养在小院的孩子都是由寒鸦红裳亲自照料,她待在那处一整天并不稀奇。
“我早就去找了,孩子们说她今天根本没去,她好些天都没去过了。”黄鹂高俊自顾自说,“我现在心跳特别快,不行,她一定出事儿了。”
朱雀凌青鄙夷道:“怎么,你有寒鸦一族的血统,你也有感知危险的能力了?”
而南乔心里却莫名地咯噔一下,她起身:“着急有什么用,去找,马上。”
“不是吧,姐姐,你也……”
南乔一把将朱雀凌青拎出来:“你,去凤都找星海盟的人帮忙。”星海盟民间族众多,又对石破天了如指掌,找人必然会事半功倍。
朱雀凌青见南乔认真焦急的态度怔了怔,只是停顿片刻便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