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光启被南乔噎了一下，回去左思右想不对劲儿，打算回来教训教训这个不孝女，谁知只逮到了愣神的青鸾柏莫。

他一拱手：“青鸾族长。”

青鸾柏莫亦回礼：“精卫族长。”说完，提步要走。

平时，别说是精卫光启，就是毕方九卢和朱雀醉山也难得与这位青鸾家的族长说上几句话，一则青鸾柏莫话少得人神共愤，二则青鸾柏莫好像谁也看不上。

“敢问青鸾族长？”

青鸾柏莫步子一顿，抬眼看来。

“看到精卫南乔那个臭丫头了没有？”

青鸾柏莫默了半晌，身子随后微微转向一边摇摇头，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可精卫光启没什么眼力见，哼了声，扼腕道：“都怪我教女无方，当初她害了如秋小姐，如今又害了毕方静云，老夫真真是惭愧，怪我能力有限，教不了她。”

“嗯。”

“……”精卫光启没想到这句竟然得到了回应，噎了一下，继续没话找话，“当年在石破天里，如秋小姐被朱雀与毕方家的两公子逼迫，我亲眼见到……哎，万般皆是命。”

突然，青鸾柏莫猛地转身：“你说什么？你亲眼见到？”

精卫光启再噎，方才想起自己说错了话，忙找补道：“当时我收到消息，想去接她们二人，只是晚了一步，只能接回小女，并非见死不救。”

青鸾柏莫眸子如同寒冰，他一句一字道：“是你把南乔带回来的？”

“是啊！”精卫光启心虚道，

“你到石破天时候，南乔与如秋已走散，南乔要出手搭救如秋，你担心开罪那二族，强行控制住南乔，让她亲眼看到如秋遭遇意外？”

“……”精卫光启惊了，不由得道，“你是如何得知？”

青鸾柏莫厉声问：“是也不是？”

精卫光启周身一抖：“青鸾族长莫怪，我们精卫一族怎么得罪得起朱雀毕方二族，我想他们定然不敢将如秋小姐怎样，谁知道……谁知道啊？”

看眼前人呆愣，他立刻又想起一事：“不过小女那时也有伤在身，她强行破我的定身咒伤及了内丹，养了一个月我才放她出来。”想了想，自己做得着实有些不地道，便咬咬牙全说了，“还有一事青鸾族长大概不知，后来在凤都流传的关于小女那些的不堪谣言，其实是她自己找人散播出去的，自然是为了……为了如秋的名声，你懂的。”

气氛尴尬地凝了又凝，青鸾柏莫脸色变了再变。

最终，青鸾柏莫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他在言语上从未怨过南乔，但又怎会不怨。怨她明明修为高却没有好好护住如秋，怨她在如秋陷入风言风语时没有出面帮她澄清过半句。

曾经他也无数次在心中为南乔开脱，设想过她可能也许是身不由己，终于在得知精卫光启参与其中而得到了证实，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如今回味过来，他的妹妹青鸾如秋最最擅长的不就是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