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寒鸦红裳果然“破罐子破摔”,给他们送上门了。
说起来南乔还挺佩服她的,明明出门前还哆哆嗦嗦怕自己做不好,这会儿在酒肆里已入戏颇深,和那些登徒子们若无其事、你推我搡的谈天说地了。
那种介于害怕、害羞、娇柔做作又跃跃欲试的分寸被她拿捏的别提多到位了。
南乔隐身后坐在一边,确保寒鸦红裳不会吃亏,其实她根本不会吃亏,想动嘴的她三两句话就能转移话题,想动手的她也能提前避开,寒鸦一族的危险预知能力真是非同一般。
如此张扬了三五天,终于引来了朱雀凡白与毕方七伤。
惦记许久的小美人,怎么也要抢在别人前面偿到第一口,他们与寒鸦红裳调笑半天,始终没占到半点便宜,老色狼不二法则,能诱惑良家下水就绝不强来。
当毕方七伤按住寒鸦红裳细白的手指时提好处时,寒鸦红裳欲收不欲,含羞带怯,小脸将红不红,喏喏又怕事地小声道:“公子们不带我去个好地方吗?”
毕方七伤眼放绿光,问道:“你想去哪里?”
“我挑地方,你们可不能嫌贵。”
朱雀凡白与毕方七伤是什么财力,登时大笑:“随便你挑,就算把咱们敬风楼包下来,把咱们凤都的珠宝首饰铺子清空,公子们也随你的便。”
给美人画买豪车的大饼,人先到手,到时是否兑现还不是他们一张嘴的事儿。
“那好。”寒鸦红裳起身就朝外走,还不忘回头娇羞地跟他们勾勾手指,“二位公子跟我来。”
这两人美色当前,又喝了些酒,智商和判断力直线下降,自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寒鸦红裳往日给人的印象实在是太可怜无害。
与南乔约好的地方当然不可能是敬风楼,乃是凤都中生意最好的歌舞酒楼,酒楼共三层,一楼满堂散座,二楼开放隔间,三楼包厢套房,寒鸦红裳选在了二楼。
然,南乔早一步“醉熏熏”地等在那里。
他们一踏到二楼,南乔那抹亮眼的红色立刻引起了这二位警觉,寒鸦红裳假装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惊道:“咦,她怎么又喝醉了?”
朱雀凡白问:“你认识她?”
“认识啊,前些天刚认识的,南乔姑娘酒量不好。”
难怪这些天没看到她四处走动,毕方七伤与朱雀凡白对视一眼,心中警铃大作,可寒鸦红裳早已先一步迈进南乔所在隔间,并轻轻摇了摇她:“南乔姑娘,醒醒。”
南乔一身酒气,抬起头,眼神迷离:“你?你是谁来着?”
寒鸦红裳耐心道:“我是红裳呀,咱们一起喝过酒。”
“哦。”南乔凝眉望向门口的二人,“他们又是谁?”
“二位公子要请我喝酒,你要不要一起?”
“一起呀!”南乔大手一挥举起个酒壶,口朝下倒了倒,遗憾地说,“我没钱,没酒喝了。”
一美变双美,两位老色狼试探着靠近,果然发现南乔早已醉得六亲不认,几番试探无果,渐渐放松了警惕。
酒过三巡,饭过五轮,朱雀凡白与毕方七伤的眼睛开始死死盯住危险的地方,南乔不着麻袍,衣领较低,露着白皙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加之纤细的手臂和曼妙的腰枝。
平常他们想随便看一眼别的女人,怎么也需要先抓回去脱衣服才行。
二酒量实际不弱,醉是没醉,可酒降低了他们的防范意识,南乔是谁,他们想动不敢动,想惹不敢惹,一番眼神交流,不可错过此天赐良机。
两人心照不宣,拖起南乔就朝三楼套房里走,寒鸦红裳作势要拦,自然没能拦住,她放缓步子,目光清澈地望向三楼。
南乔被他们拖进一个房间,并迫不及待关上门,寒鸦红裳即担忧又自信地数道:“一、二、三……”
只听砰地一声,朱雀凡白与毕方七伤周身裹着细细的流光闪电从包厢里破门飞出,重重地砸在二楼地面上。
喧闹的顾客纷纷望了过来,好奇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南乔从破败的房门里走了出来,目光同时清澈无比,领口被撕开一块,露出了白色的里衣,她突地闪身到朱雀凡白身旁,手中多了一柄银色的短剑。
朱雀凡白脸上退却酒气,苍白错愕:“你算计我们?”
“是,又怎么样?”下一秒,短剑死死扎入他的胸膛,一股灵光乍现,随即消失殆尽,南乔一剑刺窜了他的心脏及内丹。
毕方七伤周身电流将将退去,顾不上手脚发麻,仓皇着手脚并用着向后退去,他喉上一缕清凉掠过,惊恐的神情中大片温热的血从颈间喷了出来。
尖叫与哭喊乱成一团,只有寒鸦红裳青着一张小脸,微微松了口气。
南乔威名在外,如果要他们放开胆子靠近,只有一种可能,让南乔失去反抗能力,那么醉酒就是极好的掩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