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凌青不太乐意：“他也不听我的。”

南乔道：“不听就打，你不是打不过，打不死留口气就行。”

朱雀凌青撇撇嘴：“他跑了怎么办？”

凤凰傲忆突然说：“子净去帮忙，我跟南乔去南边瞧瞧。”

“……”南乔一愣，她本打算自己去的，“不行吧？”

凤凰傲忆微笑：“为什么不行，我不会拖后腿。”

如此，两方在比翼城外分道扬镳，南乔与凤凰傲忆共乘金翅大鹏一路向北，飞了没半个时辰便渐渐蛮荒，处处汪洋。

他们从天上跳下来，按照沿路逃难的灾民指引，向南再向东，终于来到了一片望不到头的灰水湖湾，水势还在大涨，越来越多的绿林大不吞掉，露出茂密而绿油油树头，被淹没的城池两座村庄无数，殃及并非只有灵鸟族人，还有在南则边境外的几个灵兽族部落。

南乔与凤凰傲忆在站一座山头，才能勉强俯视那座湖弯，刚刚路上的灾民说，这湖湾本是一个不太起眼的小河，据说数月前有人在河底看到过一条怪蛇，河水便由那时起开始大涨，一发不可收拾，直至不可挽回的局势。

偶尔有轻舟飘过，或是乘金雕前来巡视的人，湖面冷风习习，潮气入体，不太舒服。

“在湖底吗？”凤凰傲忆问，“得快把它弄出来，再涨下去，山那边的城池也快保不住了。”

他们所站的两座矮山，正好隔绝了此地的大水，令山那侧的城镇免遭大水荼毒。然而水势还在暴涨中，看样子没有多久就是会漫过两山之间的低处，将那座城池也吞没。

南乔弹了弹绝影的小脑门：“我试试把她弄出来。”说着手中结印，空中几朵白云迅速聚拢成浓黑的雾团，湖面升起的水汽也急切凑上去，黑色雾团越来越大，几道凛冽的流光闪过，偏舟与飞鸟都感知到变化，飞速从此地撤离，一道粗如天柱的闪电从雾团中劈了下来，紧接着是振聋发聩的惊天闷雷。

雷电打在静悄悄的灰色湖面，滋滋拉拉向四面八方蔓延，宛如被敲碎的灰败银镜。

这一击说重不重，也并不轻，只要水底有东西，保管让它体会到什么叫周身过电般的酥麻。

果然，不等第二道雷电落下，水面荡起一圈圈巨大的涟漪，圆圈中心冒出个女人的脑袋，呃，大概也不能算是人，她灰绿色的皮肤，眼睛格外狭长，眼珠极浅，浅到几乎与白眼球同色，嘴角裂到了耳根，不笑也似笑，笑得还格外诡异。

与原书中形容的，倒是别无二样。

她望向南乔这边一眼，再次迅速沉下水底。

南乔道：“这丑东西怎么不出来打？”说着再次引下一道雷电。

这时水面上波澜更大，似有一条若大的鱼从浅水中迅速逼近，直到靠进山体，突地窜出水面二丈有余，这化蛇上半身为人，无羽双翅作手，下半身则是一条盘在水柱上的长长蛇尾。

“你们拿雷劈我，不要命了”化蛇用翅手掐着手，声音又尖又细，聒噪难忍。

南乔疑道：“你竟然会说说。”

“废话，你们这对狗男女都会说话，我为什么不能会说话？”

凤凰傲忆：“……”

南乔：“……”

虽然南乔本来就是打架的，但被骂狗男女着实忍不了：“你有没有文化，别看到一男一女就骂狗男女，这词儿是这么用的吗？”

化蛇也不甘示弱：“一男一女不是狗男女是什么？”

谁知，凤凰傲忆听后非但不反驳，还颇为认可地点点头。

南乔摆摆手不与她计较，打算先礼后兵：“这大水是你招的？”

“还能有谁？”

“好。”南乔从头上拔下银翘，“没打错人就行。”

话间刚落，手中的银翘瞬间化作一柄长剑，“绝影。”

本来绝影百无聊赖地在他们两人肩上跳来跳去，这会儿为了看得更远，正站在凤凰傲忆肩上，听到这声呼唤，立刻双眼圆睁从他肩上跃下，顷刻间展翅化为巨大形态。

谁知，下一秒，这化蛇身下水柱急剧收缩，不消片刻便缩回水底，无影无踪了。

“……”南乔万万没想到，化蛇这种东西狂归狂，竟是个怂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