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怀着迥异的心思,面色如常、自以为目标猜想与对方契合。
温岁宁笑了笑,“当年中域联合其他域是谓仙,仙魔大战魔族战败后,他们联手用各族信物将濒死的燕常许封印在了万鬼窟。经年辗转,我只知现今信物分散于南域、皇城殷都、千层山、沧浪剑宗、妖域、魔都。”
“妖域的信物不出所料就藏在试练塔中。至于其他地方的信物就需要你去一一找寻了。”
“信物长什么样?”听遥道。
温岁宁摇头,“这我无法说清。毕竟我没有见过。”她伸手,紫黑色的圆珠自她掌心悬浮,“这个珠子会带你识别方位,信物在周围时,珠子会自动亮起。当然它并不是只有一颗,也可以一分为多。”
听遥接过明显亮起的圆珠,看来她所说的妖域信物的确在这试练塔中。
“如你所见,我现在只是一缕时日无多的残魂,可能并无法监督姑娘找齐所有信物。但请听遥姑娘务必信守承诺。在次过程中,血魔将会代我保护姑娘。”
是保护还是监督谁又能说得清。
听遥也没有拂了她的面子,看向一旁收敛气息的血魔,“可以。”
话落,项链又重新挂在了听遥的颈上,温岁宁身影摇晃着,化作一缕黑烟回到项链中。
像是一潭死水,再无回应。
残魂无法入轮回,想要留在世间也需要找到适合养身的,诸如玉一类的器物滋养魂魄,在沉睡中减少魂魄的消耗。而刚刚帮听遥显然也是损耗颇多。
温岁宁走后,血魔才站起身来,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挎着一张脸,沉默地走到听遥身侧。
刚刚那一番对他的损耗也不小,他近乎证道的修为直接被拉下了炼虚,堪堪停在元婴巅峰。
“这里有转灵石吗?”
听遥对他并没有丝毫的同情,只觉得他是自作自受。但想到他们暂时的合作伙伴关系,听遥还是给血魔丢了颗疗伤的丹药。
剩下的等结束这层表面关系可以慢慢算账。
血魔倒抽了一口气,“嘶...你不是刚吸完我的修为吗?”怎么还能吸?
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将下半句话也咽回了喉咙。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没认真了解过眼前这个少女,只是将她当做食物。他又重新打量起听遥。
听遥:“我可以把转灵石里的灵力储存起来带出去。”
他哦了一声:“在我身上。”
“但刚刚被尊主用掉了。”
......
那股灵力如此强大,远超她层层积累所得,想来谢逢臣兴许是基于此才让她直接一步登天向上跨,只是没想到她所遇到的最后一境竟是这样。
血魔最终被听遥用阵法隐匿了气息,和碧磷毒蛇一起委身与她的芥子袋中。
听遥出来的时候潮水已经从第五层开始逐渐上涨了,她本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出来的,直到到了客栈,问了所有人都说没见到谢逢臣。
他们二人常在一起,众人都习以为常。所以就先入为主地以为谢逢臣和她在一起。
江羡屿将窗户打开,迎面潮气直扑他脸:“潮水快上来了,谢逢臣那家伙怎么还没上来?”随着其他妖的陆陆续续登台,客栈为数不多的房间灯光逐渐亮起。
谢逢臣这孩子虽然性子一直不太讨喜,但实力还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们也只是如往常般聚在一间房,神色闲散地各干各的。
江羡屿又将窗户关上,盘腿坐下:“话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谢逢臣自重生后好像虚了不少?”
沈惊棠掀了掀眼皮,打了个哈欠,答非所问:“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听遥上道接:“...八婆。”
她用手撑着下巴,纤长的眼睫遮掩住眼底的神色,开始顺着江羡屿的话思考。
江羡屿能感觉到,说明其他人肯定也都或多或少感觉到了,只是没说。
但在此之前,在江羡屿提起这件事之前,她好像真的没有思索过这个问题。也许是感觉到了,但是从来没有细想过。
整个客栈的房间呈现圆拱形,他们有人出来的早,特意挑选的最上面的房间,以便观澜全局。
李浮生扒在走廊的扶梯边,“只剩下最后一间房了。”
明净抬眼看去,一向平淡的眸里出现了怔然的神色。
“没有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