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远拿了两份文件给她,“看一下,没有问题的话签字。”
“什么啊。”
两份转赠合同。
白崇远名下的所有不动产、现金、以及住的这套房子都转赠给她。
凑近一数,卧槽好多个零,“都给我吗,这么多!”
“已经结婚,我的就是你的。”
“那我的还是我的吗?”
白崇远笑了起来,“嗯,你的还是你的。”
签完字,白崇远叫律师办理。王日晴整个人晕乎乎的,这就是一夜暴富的感觉么,过于美妙。
下午,编辑郭婉打电话,让王日晴来一趟她家,漫画还有几处需要更改。
令人痛苦的活儿,虽迟但到。
白崇远下午没课,送她去郭婉家。
郭婉毕业于名牌艺术院校,审美好到挑剔,住得是精心设计的独栋小楼。
王日晴敲门,没人开,好像不在家。
真是的,叫人家来,自己不在。
“郭编辑,我是王日晴。”
王日晴拍两下打算走,突然发现门没关。她走进去,脸上挂好职业假笑,“郭编辑,漫画哪里有问题,你圈出来发给我就行,我立即改,过来打扰你多不好意思。”
郭婉平常喜欢旅游,每到一个地方就买来一些特色物件,扎染、手鼓、古布......家里两个房间单独拿来放这些稀奇古怪的藏品,之前王日晴碰一下都被嫌弃好久。
往日珍视的藏品散落一地,郭婉坐在一把伞前,拿小刀轻轻地在伞骨上刮,对王日晴的到来仿若未闻。
“郭编辑。”
“郭编辑。”王日晴声音大一些,拍郭婉肩膀。
郭婉转过头,眼圈很重,脸色发青,整个人十分疲惫,双眸却满满活力、兴奋异常,“王日晴,你来了。”
“郭编辑,没人开门,我还以为你不在家。”
“没听见,”郭婉拿小刀继续刮,“上个星期得了一把古伞,伞布有些破损,刮掉重新贴一层伞布就行。”
王日晴只关心漫画,“那我的画稿......”
“办公桌上,自己拿。”
“好的好的,我改完就立即发过来,郭编辑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
王日晴拿好画稿出门,一刻都不想多待,替郭婉关好门。
白崇远余光掠过门缝,停在王日晴身上,接过她手中文件袋,“取好了?”
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怎么能让他拿,“我自己来。”
白崇远手一顿,撤回来,“你怕房子主人,她很凶?”
“怕,你不知道,她催稿时就是魔鬼。”
“说不定,房子主人过几天会遭遇倒霉的事情。”
“最好deadline前倒霉,这样我就多几天活头。”
尝过男女之间那事儿,王日晴也是有经验的人了,改起画稿意外地顺利。
照这个效率,能提前交稿。
三天后。
王日晴带着画稿去郭婉家。
郭婉家门半掩。
王日晴敲了两下,大概郭婉又沉迷刮伞骨,她径自推门而入。
郭婉拿小刀划开后背,取下洁白的皮,将皮工工整整地铺在伞骨上。
一阵寒意顺着脚底直攀王日晴后脊梁,她整个人头皮发麻,失声惊呼,“啊!!!!”
王日晴强迫自己镇定,拨打120和110。然后,打给白崇远。
对面“嘟”了两声,接通了,白崇远声音温和,“王日晴,怎么了。”
“我在郭编辑家,撞见她自残,我有点儿怕,你能不能来陪我。”
“手机保持通话状态,我十分钟后到。”
“好。”
王日晴抓着手机的五指紧绷泛白。
打给白崇远,一是他是老公,她这个时候需要家人陪伴;二是,脑子里莫名闪过那天白崇远说“说不定,房子主人会遭遇倒霉的事情”;还有,她说郭编辑自残,他一点儿都不意外,像是早知道会发生。
十分钟后,白崇远过来。
警察和医生也同时赶到,处理现场事情。
经过抢救,郭婉脱离危险,王日晴虽是现场第一目击者,但这是自残,与王日晴没什么关系,于是去警局做了个笔录,然后被打发回家休息。
白崇远给王日晴煮了壶红枣姜茶凝神定心,“来,喝一口,会舒服些。”
“谢谢,”王日晴心里藏不住事儿,思来想去还是当面问白崇远,“白崇远,那天你陪我取画稿,为什么说郭编辑会遭遇倒霉的事情。郭编辑自残,你也没有半分意外。”
王日晴与白崇远对视,贝齿微咬唇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白崇远点了点头。
“郭编辑家客厅放了一把伞,那是把骨伞,修补骨伞要人皮为布、血肉为胶,”白崇远说,“郭编辑她,不小心着了骨伞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