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被困于风雪?”
“家中父亲早亡寡母病重,一无土地二无店铺,当时我又只有十岁,是以实在无法赡养母亲。”
明若菱眼里闪过一丝怜悯,“可怜的孩子,只是你既到此处就要记得一件事,若有人来打听燕先生所做何事,你要管好自己的嘴!否则你的恩人可就要被你亲手害死了!你可明白?”
那人看着突然气势起来了的明若菱霎时间有些慌乱,“记、记住了。”
明若菱松下神情来,把准备好的月钱递过去,“莫怕,只是燕先生是个难得的好人,你我都想让他安度晚年,对否?”
“正是。”
把人敲打了一番之后明若菱招呼了管事过来然后戴上了黑布,“刘管家,劳你带我过去。”
明若菱被刘管家带着一步一步走在路上,她特地努力睁大了双眼,发现面前的黑布确实不透光之后又转头去刻意听了听周围的声音,“刘叔,您走这儿的时候可曾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
刘管事细细想了一下,“只有快要落日时隔壁院子里有些鸡鸣声,但那时一般没有人来了。”
“一个也没来过?”
“也不是,就是几个好学的学子也曾在那个时辰来过,但鸡鸣声而已,这个胡同里有许多家都养。”
明若菱皱眉,靠近院子里时又仔细嗅了嗅,附近没什么特别气味之后才松了口气,“刘叔,家里的孩子可在此处读书?”
刘管家激动地点头,“哎,我那犬子在此处听完课之后日日回家苦读,说此处燕先生讲得极好,真是多谢小姐了。”
明若菱轻笑,把刘管事的月例递给他,“也是刘公子好学聪颖,只是刘叔,此处怕是也沾染了某些人的利益,还要劳刘叔守好了才是。”
“小姐说的是!老朽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守好!”
“哪里用得上命呢?若是刘叔真有什么好歹那我也心里不安,只要刘叔多注意一些便好,若是有人日日在同一时辰来抑或是去的路上试图以声辩位的还劳刘叔盯紧。”
“是。”
明若菱进去的时候恰好燕流云正让学生们歇息,明若菱也不急着叫他,反倒在窗外细细地观察这些学子们的神色,最后还是燕流云发现的她,“东家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明若菱眼睛还没有离开那些学子,“来为燕先生送这个月的月例。”
“这些不急,老朽不靠这些银两也能活,这些人可是不对劲?”
明若菱把眼睛收回来,“也不是,都是些想要读书的学子,只是······”
燕流云皱眉,“东家有话直说。”
“我只是有些疑惑,前些日子顾瓒熙的友人路华辰同他说要读书科举,怎么这儿不见他?”
“他?也常来,只是没必要每日都来就是。”
明若菱有些惊奇,“我听说他才华很好。”
“也算不上,只是我曾经给他和顾小子启蒙过,又在前几年时时考校,也还算不错。”
“这样啊,他知道顾瓒熙不在图书馆了吗?”
“知晓啊,顾小子换地方时我曾与他说过,怎么了?”
明若菱眼神一变,若是那天自己没去刻意问刘三娘那是不是他去图书馆的事情就要被瞒过去了?
“东家,那小子是出什么事儿了?”
明若菱没有瞒着燕流云,这件事怕是还要他配合,“我若是说了先生莫要太过生气。”
“东家直说就是。”
“前几日我病着的时候路华辰到图书馆去找顾瓒熙,这也就罢了,可他偏偏去一楼找,先生也是知道的,我那一楼里都是些女眷,本只觉得他有些无礼,可今日与先生一说却觉得此事蹊跷。”
“东家是怀疑华辰有事瞒着我们?”
明若菱叹了口气,“先生也是知道图书馆曾被人出卖过,或许是我草木皆兵了,但我想着小心谨慎些总是好的。”
燕流云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东家做的极是,既如此那我便替东家试探一下他。”
明若菱看了一眼燕流云的神色觉得其实他不信路华辰出卖他和图书馆,但事情自己已经点到这儿,毕竟自己也只是猜测,希望路华辰是友人不是敌人,“那我就先回去了,先生辛苦。”
明若菱想了想,“兰秀,咱们再去书院里玩玩儿。”
兰秀拿着明若菱的手给她上药,这是她刚刚趁着明若菱到巷子里自己去附近买的,“是。”
明若菱鼻子一嗅,“这是在哪儿买的?怎么这般香?”
兰秀也有些疑惑,“就是在巷子里的一个寻常药铺,咱们回府之后奴婢再给您敷些好用的药。”
明若菱拿起那个药瓶仔细看了看,觉得有些奇怪,这种伤药做得这样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