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田庄她也去看过两次,第一次去是打探情况,她没有惊动任何人。第二次才直接去庄上见了管庄人,管庄人是袁氏的远房亲戚,长得肥头大耳的,一大家子十几口全在庄上生活。
管庄人汇报什么她就听什么,要她处理的事,她也会听管庄人的意见,忙完这些琐事,她才提议去看看春耕的情况,管庄人一边带路一边介绍,很是热情。
望着那一大片连着的良田和忙碌的佃农时,云景初已经连想到秋收的场景,仿佛一大笔钱正在朝她飞奔而来,心里高兴的同时也有一种不真实感。
不过一想到九方家,她又确定了,这一切都是真的,就像她现在完全不用再为钱财发愁,甚至还掌管着雨竹居一样,都是真的。
多亏九方家,不然就云家看人下菜的习惯和袁氏对她小气扣扣索索的性子,别说陪嫁田庄了,就是那两间铺子可能都没戏。
离开田庄前,云景初要了庄上近两年的账本,还把吴妈和另外两名陪嫁婢女留在了庄上,明面上是给她们权利,让她们监督当耳目,实际上则是眼不见心不烦,顺便看看他们会不会窝里斗。
又蠢又笨的袁氏是真的见不得她好,无论给的铺子还是田庄,管事的都是袁氏的心腹,明摆着还想继续拿捏她,之前手“意外”被烫伤也是对方刻意为之,就是想让她继续乖乖听话。
以前,她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有九方希颜维护她,她要是再让袁氏如愿,那她就不是她了。
云景初刚用完早饭,就有仆人来报,说是郎君传话让她和二郎君过去一趟。等两人到尚福院时,竟发现李燕和范珠珠也在。
看这架势,田清一不用猜都知道九方信要整幺蛾子,她本来正在练字,练得好好的,突然被叫过来,心里就有些烦躁,但又不得不来。
九方信看上去还是老样子,但精神还不错,确定在家的人都到齐后,才郑重道:“琼林宴已过,二哥也是时候去老宅祭祖了,后天是个难得的好日子,二哥夫妇今天好好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启程。”
得知九方希颜这一个月都是自己睡偏房后,本就为没孙辈着急上火的九方信,就决定让二儿媳跟着二儿子一起去祭祖,正好培养一下感情。
强扭的瓜甜不甜,他不知道,但扭都扭了,他是不可能让两人合离的,那就只能增加机会让两人相处了,听说二儿子都开始维护二儿媳了,他再多制造点相处的机会,说不定以后就能夫妻恩爱了。
对于云景初这个儿媳,他是越来越满意,也越来越喜欢,不仅把雨竹居管理的井井有条,还很孝顺,请安问好最是准时,又温柔体贴,还用嫁妆补贴家用,真是难得的好儿媳。
沉浸于练字救命和日日赴宴的田清一已经完全忘了祭祖的事,愣了好几秒才机械的回了个“是”。
云景初倒是记得九方希颜要去老宅祭祖的事,就是没想到她也要去。要是知道九方信是在给她们制造机会增加感情,她估计会说“大可不必”。
九方信把出行前的后勤准备工作交给了李燕,还让范珠珠从旁协助。相当于田清一和云景初只要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行,其余的都有李燕安排。
祭祖的事安排好之后,九方信就让她们离开了,两人送范珠珠到住处后才回雨竹居。
“我的行李青雨会收拾,你收拾自己的就可以了。”田清一不想收拾行李,也不想麻烦云景初,还突然想起下午要出去一趟。
“好。”云景初乐得清闲,如今吴妈不在,又是在雨竹居内,她是不会强迫自己当去“贤妻”的。
田清一安排好青雨收拾行礼后,就回书房了,云景初也没自己动手,安排的是抱琴,之后就带着圆脸婢女和两名仆从,坐着马车出门了。
云景初目的明确的直奔牙行,之前她已经去过一趟,要求提了,薪酬也说了,今天是约好看人的日子,幸亏九方信不是话唠,不然她的正事都要被耽搁了。
因为她给的薪酬丰厚,所以来的人有点多,光全部过一遍就花了一个时辰,连中午饭都是在牙行吃的,等她三轮选完确定人选后,已经快申时。
最后,她暂时雇佣了六个人,并与六个人签了一个月的契约,其中四人有从商经历,是两男两女,另外两人则是男子,都曾协助管庄人管理过田庄。
耳提面命一番后,她把有从商经历的两女放到杂货铺当伙计,两男放到米铺当伙计。另外两个有田庄管理经验的则要求他们第二天辰时三刻到新宋门外等候。
一个月后,如果这些人的表现让她满意,她才会和他们签订长期契约,如果不满意,她就会结清月钱让他们走人。
云景初办完事后,见时间还早,就准备逛一逛给抱琴买几件首饰,顺便也想给自己买点,便让马车先回去了,跟着的仆从则留了下来。
进金银铺选看首饰的时候,她怕仆从跟进去打扰到其他女子,而且这店还是云家的,就将两名男仆从留在了门外。
云景初带着婢女正在听掌柜的介绍首饰时,一名仆从突然跑进来行礼道:“禀二娘,小的看见二郎君他们在对面的乐器铺和人吵起来了。”
来汇报的仆从守在外面时无聊得很,就东看看西看看,见对面起了争执,就起了看热闹的心思,叮嘱另一人守好后就去看了,结果就看到了田清一和魏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