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王却是微微摇头:“孤曾许阿舞共白头,如今不过二十年,便失言了。”
甘太师苦笑一声,商王的意思很明显了,十族做出的让步不够。
“大王想要什么?”
商王看了一眼太师身边的人,陈弘会意,起身告退。
云宫殿内如今只剩下太师与商王二人。
商王这才悠悠开口:“太师您身为孤的老师,你我君臣之间,本不该如此才是。”
甘班再次搬出他一贯的论调:“先王之制,自王庚迁都后便一直沿用至今,凡此五十余年,未曾有失,贸然更改,必生祸端。”
“此旧制,孤非改不开,从前你用师出无名逼孤一再让步,如今你还能拿出什么来阻止孤。”商王厉声问道。
甘太师叹了口气,无奈摇头:“大王,十族并非砧板上的鱼肉,为了大商稳定,他们不会再退了。”
商王轻笑一声:“孤所求,从来不是他们的让步。”
一场谈话并未持续多久,太师便满脸愁容的离开了王宫,又一条调令紧随其后,送出云宫。
......
殷都内城,某宅邸
一人顶着兜帽走进来,褪去身上的黑色披风。
“太师那边没成。”
“太师还是我们的人吗?”
“我看未必!”
“太师姓甘,乃是三朝纯臣,与我等终归不同,若非大王如此急切的想要推翻旧制,大有不破不立的架势,恐怕太师也终归会和他站在同一战线。”
“现在要怎么办?”
“终归是我等棋差一招,放了那个蜀中的小子进场,却不想没有找来帮手,却为大王招来了一条好狗。”
“我等也未曾预料蜀中送来的人会是这一位。”
“昝释终归只是一个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不了解中原局势,选择大王也是情有可原。”
“太子那边境况如何?”
“大王如今回过精神,无需太子监国,现下又回桐宫去了。”
“这些年十族暗中与之多番接触,都未能深入,不知他是看不懂还是装傻,总之收效甚微。”
“那位蜀中来的公主如何了?”
“这位公主本就无慎特别,不用放在眼里,自打太子妃诊出有孕后,见到太子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王后灵柩入了桐宫之后也随着去了,我们的人入不得桐宫,无法与之联系。”
“太子这边行不通还有二王子,三王子,再不济还有一个四王子。”
“令我忧心的并非几位王子,而是宗庙里的那位。”
“少司命?”
“还年轻,终归与大司命不一样。”
“只要大司命在,宗庙便不会插手这些事情。”
“怎么不会,傅乐那奴隶不就是他替大王招来的。”
“我只担心他因着他父亲的事情记恨宗亲氏族。 ”
......
院外的老树的枝丫在风中肆意摇晃,小院中,偶然传来几声蝉鸣,杂乱的交谈声逐渐淡了,屋内的人陆续离开,直到最后一人走前,吹灭烛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