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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鹤端着匣子走出殿门,身后是三位哥哥姐姐悲切的哭声,商王低声的呜咽。
宗妇宫女,宫人侍从跪倒一片,都在哭泣,无论是否真心。
“阿槿,你去母亲身边,她身边都是女官,有些事情不好处理。”
阿槿看着面色难看的殷鹤,犹豫再三后,还是离开去了祁夫人身边。
殷鹤只觉得头更晕乎了,眼睛干涩,手脚麻木。
还有很多人往王后宫中去,来往的人不少,见了殷鹤也只是行礼之后就匆匆离开。
殷鹤借着微弱的火光往外走,王后将匣子交给自己的时候,商王那一闪而过的眼神他抓住了,一定曜要快点将匣子带回宗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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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看那边。”银刃指着一处宫墙角开口。
此话一出,跟着出来的几个人都扭头看过去。
昝释正在和阿苏说着话,听到银刃这么一说,也往宫墙处看去。
“是少司命!”
昝释扶起浑身滚烫的殷鹤,用手探了探额头被烫的一缩手皱着眉暗骂一句:“怎么这么烫。”
说着将人打横了抱起来:“银刃 ,你去回禀商王,请他派巫医来南院。阿苏,拿着那个木盒子跟上。”
殷鹤被昝释抱在怀里,头一歪,靠着肩膀,滚烫的鼻息全打在昝释颈测:“烧这么厉害,身边的人都去那里了?”
“这大晚上的,要不是银刃眼神好,你怕是要在那个角落睡道明天一早,这天气又不知道何时会下雨,若是夜里来场雨,你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还另说。”
“身边的人是怎么伺候的,平时看的好似围上一圈密不透风的墙,想见一面比登天还难。”
“鹤儿,醒醒,不要睡。”
昝释停下脚步把人往上颠了颠,身后跟着的侍卫上前伸手道:“殿下换我来吧。”
昝释不动声色的侧开了侍从迎上前的手,抱着人往前走了几步,怀里的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原先垂在身侧的手猛的抬起来,一把揪着昝释的衣领:“匣子......送我......回,回宗庙,快!”
“宗庙我们进不去,我先带你去休息。”昝释嘴上回答着,脚上的脚步没停。
“无事,有我在......能进......”
昝释停下脚步,借着点微光看了看殷鹤,脸烧的通红,眼神迷离想睁开又挣不开,张着一张没有血色的嘴想继续说什么,又没有力气。
“既如此,那就......将,将我放下。”殷鹤说着,挣扎着想要下来,昝释将人抱的更紧,厉声道:“别动,给老子呆着,在动老子绑了你信不信。”
殷鹤全然不顾昝释的威胁,继续挣扎。
“行了,我带你出宫,别动了,乖乖呆着!”
怀中的人目的达到了,老实了。
昝释见人不动了,对身后跟着的两位侍从说:“你去未央宫找公主,让她想办法放我们出宫,你去备车。”
两人离开后只剩下昝释抱着殷鹤,还有跟在身边拿着匣子的阿苏。
昝释四处看了看对阿苏道:“走,去宫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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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许久不见人来,明显感受道怀中的人身上越来越烫,昝释等不了了,对身边的人说:“不等了,走,硬闯。”
阿苏点头,跟在昝释身后往宫外走。
宫门的守卫拦下人:“什么入?”
“主帅方承教下属千夫长昝释。”阿苏回答道。
守卫收起刀剑,道:“原来是昝释殿下,只是现在宫门已经下钥了,王后又在病中,殿下请回吧,明早再出宫。”
昝释不欲废话,低声道:“阿苏,准备。”
就在两人准备硬闯的时候,昝释领口一紧,原先脱力垂下的手,又拽上他的衣领,怀中的人有气无力道:“带我往前,他们......看见我,会......会放行。”
昝释闻言,抱着殷鹤往前走几步,守卫再次拿起弓箭。
殷鹤艰难睁开眼,瞟了一眼百夫长,轻声道:“放行。”
还是打头的百夫长手持火把,看清了昝释怀中抱着的人,连忙半跪在地:“末将拜见少司命。”
殷鹤没了力气,不再看人,只是窝在昝释怀中艰难呼吸。
银刃这时候也追了上来,来到昝释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王后薨了,巫医全在王后宫中,人太多了,属下见不到大王。”
衣襟上那只手拽的更紧了,昝释眼露寒光的望着半跪在地的百夫长:“少司命的话也不管用吗?宗庙有急事,耽搁了你乃至你合族上下都吃罪不起。”
百夫长连忙让路,开了宫门。
昝释颠了颠怀中的人,低声道:“出来了,很快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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