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律脸上的笑意早已经荡然无存:“情况如何。”
“那位应当是遇上了狼群,受了伤,浑身是血。”姜仓回答。
姜时律点头:“跟去的人没有被发现吧?”
姜仓摇头:“没有,只是那位领头的副将是个厉害的,我们的人只能远远的看到那人的情况之后就撤回来了,没有靠近。”
“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
此后的一整个秋猎,殷鹤都没有见到过昝释。
“阿槿,我让你去打听的事情结果如何。”殷鹤坐在马上,看上去心绪不宁。
阿槿跟在殷鹤身边:“回少司命,释殿下不在猎场已经返回王帐了。”
“回王帐了?”殷鹤眉头紧锁。
阿槿回答:“嗯,没错,回王帐了,听说是前天早上跟我们分开之后遇上了狼群,受了伤,所以才提前回了王帐。”
殷鹤语气平和甚至有些冷淡的说:“伤的重吗?”
阿槿一边拽着缰绳一边道:“应是挺重的,不然也不会需要回王帐修养才是。”
殷鹤眼神暗了暗,点头嗯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说话,控着马继续往前。
......
秋猎的最后一日,商王返回王帐,便直接来了属于昝释的那一顶帐篷。
昝释脸色惨白的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商王连忙上前制止:“别动,快躺好。”
昝释斜眼瞟了一眼跟在商王和太子身后的殷鹤,面上扯出一抹笑意:“这点小伤还惊动了王兄,实在应该。”
商王一脸严肃:“你这孩子还说,则么受伤之后不立刻派人向孤禀报,到了今日孤率人返回才知你受了伤,到时候若你王兄觉得孤没有照顾好你,我该怎么向他解释。”
昝释一脸委屈的看着商王,好似真是一个闯了祸被哥哥训斥的弟弟一般:“是臣弟的错,请王兄责罚”说着就要从床榻上翻下来下跪认错。
商王也端出一名兄长的姿态教训起了昝释:“好了好了,真是让人不省心,反倒让这些小辈看笑话。”
昝释也真就红着脸目光扫视了一圈商王身后的几位和他年纪相仿却低他一辈的几位王子。
殷郜从众人身后走出来,走到商王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求父王责罚。”
商王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第三个儿子:“你犯了什么错?说来听听。”
殷郜双手抱拳禀报:“第一日秋猎入林后,儿臣就与王叔结伴同行,却未能照顾好王叔,让王叔坠马在前,王叔被狼群攻击未能援助在后,求父王责罚。”
商王听着殷郜的回答皱起眉头:“为何不派人禀报?”
昝释连忙说:“王兄,不是阿郜的错,阿郜也是担心臣弟不认识路,好心看顾一二,一路上对臣弟多有照顾,是第二日一早我醒的早,没有等阿郜就独自离开,才遇上的狼群。是臣弟自作主张让手底下的人只告诉他我先走一步,他并不知的遇上了狼群,也不知道我受伤回了王帐,请王兄不要怪阿郜。”
商王不怒自威道:“既然阿释替你求情,那孤便免了你的责罚,但你有军权在手,身边的人皆有军籍,护主不利,一人二十领军棍。”
“是。”殷郜低头领罚。
商王道:“明日一早,即刻拔营回城,你好好休息,回到王宫后让宫中的巫医好好给你看看。”
昝释笑着说:“谢王兄。”
......
商王陪着又说了一会儿才带着几人离开昝释的营帐,殷鹤几次想要开口,都被昝释岔开或是打断,直到商王离开,都没能和昝释说上一句话。
昝释惨白的脸和松散随意的披在身上的里衣都没能完全盖住的绷带缠在腰上胸前和胳膊上,以及他撑着手挣扎着要做起来时额头上浸出的薄汗都被殷鹤看在眼里,跟着商王走出王帐的时候还在想着这事儿。
“阿鹤......阿鹤......”
“少司命,少司命......”跟在殷鹤身边的阿槿,看商王叫了半天都没有回答,小声提醒。
“阿鹤......”
“少司命。”
“嗯?”殷鹤回神。
“阿鹤这是怎么了?”商王问。
殷鹤道:“回叔父,臣无事,只是有些累了,所以方才走神了。”
商王不疑有他:“累了就好好休息,明日回都后你亲自为昝释卜上一卦。”
殷鹤点头:“叔父要问什么?”
“问他的伤势如何,可会影响大商与蜀地的合盟吧。”商王眺望远处的蓝天以及不过十日便已经是另一番景色的秋林。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