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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石阶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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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还在继续,几杯黄汤过后,宴会被推上高潮。

殷鹤不喜饮酒后那种神识不清醒,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故而的酒量并不好,但好在他地位特殊,平日里也无人敢轻易上前敬酒。

但眼下他正为着那阵似是而非的铃声苦恼,不知不觉便多饮了几杯。宴会进行到这个时候,他已经觉得有些头晕,耳边的乐声也吵的有些头疼。

殷岙见殷鹤用手掐着眉心,偏头询问:“阿鹤可是不大舒服?”

殷鹤也不多言,只是小声道:“我出去散散酒气,若是叔父问起,请太子代为告知。”

“好,你去吧,阿槿在不在,可要派两个人跟着你。”殷岙问。

殷鹤摇头:“不用,我就在殿外,不会走远。”说完之后便不再顾及其他,起身离开。

昝释仰头饮酒的同时,余光看着一个白色的人影起身,绕到柱子后面,悄悄出门。

傅乐脸上的笑容从开宴之时,一直维持到现在:“殿下有什么需要,尽可跟臣说,臣来为殿下准备。”

昝释同样挂着笑脸:“若有需要,我一定不会跟乐相客气。”

殷鹤离开后,太子身边没了人,便也凑上来:“早先听闻蜀国有一少帅,用兵如神,年纪轻轻便能统帅大军抵御外敌征讨四方,太傅时常以此为榜样教育我们。我等对这位将军仰慕已久,今日终于得缘一见。”

“太子过谦了,这些都不过是蜀中小儿之间的玩笑罢了,不过我倒是听说太子射术了得,在大商数一数二,若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见识一番。”

太子方才还在为那那句小儿玩笑心存介怀,不想后半句却又被他圆回来了,只谦逊笑到:“王叔过誉,我的射术不过尔尔,若论射术,我大商最厉害的当是我的父王,其次便是少司命,与他们相比,我的射术实在是不够看的。”

昝释问:“少司命?”

站在一边的傅乐适时解释道:“方才坐在太子殿下身边的那位,便是我大商的少司命殷鹤殿下。”

“对,他是我伯父的儿子,今年刚满十六。”太子笑着接话。

昝释了然:“原来那位小殿下是太子殿下的堂弟啊。”一边点头说着,一边伸手去拿酒爵,却一个不小心把酒爵碰翻了。

“哎呦……殿下小心。”傅乐连忙伸手去拦在两位少年面前,喊来候在一边的宫人收拾残局。

远处交谈的商王与王后,以及其他诸侯的目光都被金尊落地的声音吸引。

昝释勾唇一笑,拉着溅上几点酒的衣摆有些不好意思道:“真是抱歉,看我,这么不小心,大商的美酒醉人啊,我出去吹一吹,再回来与太子丞相对饮。”

几句话化解了这给小插曲。

王后看着昝释玄色衣袍上颜色比旁边更深的几块酒渍,道:“本宫安排宫人带王叔下去更衣。”

昝释笑着说:“多谢王嫂,不过几点酒罢了,何需这样麻烦,臣弟出去吹吹,回来也就干了。”

王后又道:“那本宫安排人为你掌灯。”

“那便有劳王嫂了。”

……

昝释耳力极好,出了承天殿,远离钟鼓乐声后便站在原地。

听了一会,得到满意的结果后,勾唇一笑,抬脚朝着不远处的石阶上传来几声悠扬的小调,偶尔还伴随着几声叽叽喳喳的鸟叫走去。

带着提灯的宫人跟着昝释绕过立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偏殿的石阶上吹着风的殷鹤,小调就是从他嘴中传来的,身边蹲着两只小鸟时不时附和几声,多么赏心悦目的景。

昝释笑着上前,却被宫人拦下:“殿下恕罪,少司命不喜旁人靠近,还请殿下见谅。”

话到此处,昝释回头撇了一眼跟在身边的侍从,皱着眉停下脚步,这么不远不近的看着那个大商的少司命。

这么看了一会,那人突然站起来,赶走了鸟儿,开口道:“我以为王叔会过来,不成想等了许久也不见王叔移步。”

昝释轻笑一声,看了身边的宫人一眼,抬手拿走宫人的宫灯说到:“应你们少司命邀请,你不必跟了,回去吧,一会你们少司命会带我回去,不会迷路。”

说完就往殷鹤所在的位置走,根本不理会身后的宫人。

宫人欲言又止,看着两个及其尊贵的人,谁都开罪不起,只得后退离开。

昝释提着灯走到殷鹤身边,将灯举起,照亮殷鹤的面庞,就这么毫不掩饰,直直的看着面前站的端正笔直的人的脸,看了一会,觉得看够了,才将灯移走。

殷鹤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 ,往后缩了缩。

昝释走到殷鹤方才坐的石阶上坐下,把灯放到一边,问道:“你酒醒了吗?要回去了吗?若是还不想回去,就过来坐。”

殷鹤犹豫半晌,坐到了昝释身边,两人之间只隔着一盏灯。

“你怎知是我?” 殷鹤坐过来的时候,昝释唇角就勾起一抹笑。

殷鹤道:“你腰间缀了银铃,身上挂着银饰,即便有意控制,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细碎的碰撞声传出,恰巧被我听到了。”

“原来如此。”昝释点头继续道:“太子方才在宴会上说鹤儿射术了得,不知本王叔能否得缘一见。”

殷鹤微微蹙眉,不置可否。

射术本不是身为贞人的殷鹤需要学习的内容,这是他仅有的私心。

这份私心,来自他的母亲。

母亲口中哪位自己那从未谋面的父亲,生前便是是大商最好的射手,可一箭射中百步之外的野兔。

每每提到父亲的时候,母亲总是满眼爱慕与四年,只是说到最后这份爱慕与眷恋,都只剩下无尽的哀伤。

“恐怕要让王叔失望了,殷鹤于射术之道并不擅长,许是太子殿下为人谦逊,我不过少时赢过他一回,他便一直记到现在。”殷鹤双眼望着前方,那是宗庙的方向。

昝释不着痕迹的偏头看着殷鹤的手,不再多言:“是我冒犯了,还请鹤儿不要介怀。”

看他手上的老茧,便能知晓,他并非如口中所言的不善射术,反而是勤加练习,日积月累留下的。

殷鹤心想:“他是叔父金口玉言许下的王叔,叫鹤儿好像也无可厚非。”于是面上不显,微微点头。

见昝释不回答,殷鹤慢慢低下头。

昝释见殷鹤低头,恍然间,好像看到了那只自己从雪山上抱下来的那只雪豹,想着轻笑一声道:“无妨,不过我来寻你,确有一事相求。”

殷鹤一脸疑惑的看向昝释。

昝释道:“你能跟我说说太子吗,来年春天,我蜀中王女便要嫁与你中原太子,王女与我亲近,身为叔父,我想知她将来会跟什么样的人一起生活。”

殷鹤道:“这事你问王后,问丞相,也可以直接问太子。”

昝释摇头:“若问他们,定然只会听到好话。”

“我也是殷商子民,自然会向着太子,若太子有恶习,自是要帮他隐瞒的。”

昝释见殷鹤一脸认真,笑道:“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我信你不会诓骗我,况且你可是殷商的少司命,说慌可是要遭天谴的。”

殷鹤叹了口气,他说的没错,他不会说谎,低头扣着手上的老茧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作为交换,我同你讲讲,如何?”

“好啊,你问。”

“你今日来时为何带着面具,是你们蜀地的习俗吗?”殷鹤确实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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