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清楚没有?”宁瑛走了两步站在他身边:“你的立场一旦摆明,到时候这件事结束,你可能会被误会,很难解释得清楚。”
“这些问题你以为我没有考虑过?”杭真嗤了一声:“更大的问题是,你的表弟并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
宁瑛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杭真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所以说,你也别想太多有的没的,说一大堆废话了,只有一件事,努力好好活下去,等事情结束,你当我的证人。”
宁瑛苦笑:“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是自身难保。”
杭真耸了耸肩,表现出不屑:“那没办法了,我们就全身心信任周长官吧。”
他转过头去看时景,时景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只跟他说了两个字:“小心。”
又过去了五分钟,五号下了楼。
他背着个包,首先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杭真。
杭真仔细看了看,又让时景多看了两眼。
五号叹气:“就是你的,我没有掉包,我换它干什么。”
杭真看着他:“我不相信你。”
他把那支抑制剂交到宁瑛手上,跟他说:“你看看,这支抑制剂有问题吗?如果我用在自己身上,会一命呜呼吗?”
五号听起来真有几分无奈:“我现在更希望你好好活着,最好长命百岁好么。”
杭真并不理会他,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宁瑛身上。
他其实并不百分之百确定宁瑛知道那里面是周舒野给他的毒药,也不太清楚宁瑛是否能分得清楚毒药和普通抑制剂的区别,他希望宁瑛是有用的。
如果他看不出异常,简单却无用模式。
如果他看出了异常,却说了出来,难上加难模式。
如果他看出了异常,没有说出来,完美模式。
“正常。”
宁瑛说着,把那支抑制剂交到杭真手里,看着他的眼睛开口道:“没有拆过封的痕迹,里面装着的,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一击致命的毒药。”
杭真满意了,至少现在,宁瑛把是否留五号一命的选择权亲手交到了他的手上。
“我说了吧?”五号站在杭真身后嘚瑟:“他都验过了,你该相信我了吧?”
杭真耸了下肩,把东西装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与虎谋皮,我总得小心为上。”
宁瑛有些出神地望着杭真把东西装进口袋的一系列动作,被杭真发现,他拍了下宁瑛的肩膀让他回神。
“放心,我没事的,肯定毫发无伤地回来。”他撞了一下五号:“这个你也承诺过的,承认吗?”
五号笑笑:“这有什么不承认的,我肯定把你毫发无伤地带回来。”他故意在最重要的四个字上面加了重音。
杭真只能在屋里和两人告别,五号不允许他们跟出去。
时景被带进这里的时候是戴了头套的,五号看着嘻嘻哈哈,实则心思深沉,三人谁也没有小瞧过他。
杭真在离开前反复让他们两个小心自己的处境,不要过分担心他。
五号又宽慰了三人几句,然后给杭真戴上了手铐脚镣还有眼罩。
时景在他想动手前拦了一把,宁瑛则对五号怒目而视。
五号满脸无奈:“没什么的,这是最基本的规矩,不做我怎么让手下人服众?放心,离开这里我就给他摘了。”
杭真说了话阻止了二人,这件事才得以往下进行。
五号对杭真配合的态度乐见其成,看上去心情是越来越好了。
出了门,杭真能感觉到别墅外面是有其他人的,这跟他们之前推测的情况一致。
看起来五号能放心让他们三个在一起议论自己,并不只是盲目自信。
杭真有想过心理博弈的可能性,时景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
撇开五号本人的性格分析不谈不想,对方队伍里的人比周舒野想象中多多了。
无论他们内部有多少敌对的势力,任何一方都不会是孤身一人。
更何况按照五号拉拢杭真这个架势来看,膜拜他的教徒不止寥寥。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时景跟杭真说了这句话。
五号原本想把杭真安排在副驾,被杭真严词拒绝。
“我要在后排,躺着,休息。你等能让我自由了赶紧给我把这些叮呤咣啷的东西摘了!”
五号无奈:“好,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杭真直接在后排躺下,他猜测五号一定时不时回头看他。
至少现在确定了这辆车上只有他们两个。
行驶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杭真想到五号说今天要去的地方有一点远,提出自己要恢复自由身。
五号出奇地好说话,帮他解开了一切束缚。
“看,我说话算话吧?跟我合作不会有坏处的。”
“有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