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冯珲再次捂住胳膊上的伤口起身时,摩托车已经驰远,只留下一个背影。
冯珲低头看向自己的胳膊,黑色大衣被割出来一道口子,一条近十公分的伤口占据了几乎半条小臂,即便自己捂得再紧,殷红的鲜血依旧不断流出。
冯珲由不得暗骂一声,真是一群混蛋。
但当务之急还是前往医院包扎一下。
不过幸好奉城的医疗条件还算好,虽然没有特大的三甲医院,但是还是有好几处医术颇好的诊所,冯珲自己就知道好几处。
冯珲想起之前原身就因为拳击的原因受伤后经常到一家诊所,诊所的医生是一个老头,但是却医术精妙,尤其是对于这种外伤,正好离着这里不远,冯珲思虑片刻后还是决定就去这家诊所。
老先生大半夜本来已经入睡,被敲门声吵醒后,不耐烦地开门刚想要说话,就被眼前男人骇人的伤势给吓了一跳,连忙把人给请了进来。
老先生急急忙忙地检查一遍后,才松了一口气,这刀伤看似严重,但实际上却并没有伤及筋骨,而且划痕虽然长但是却并不深,只要过段时间伤口愈合后就好。
可即便如此,老先生给冯珲包扎时也忍不住心颤,嘴上不停地念叨着:“下次你可别来我这里了,我这老头子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被你这么一吓人都没了。”
老先生嘴上说的不饶人,眼里的心疼却是骗不了人,毕竟从冯珲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在他这里看病,这小子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他不一定知道得最多,但是他究竟受了多少伤恐怕就连他亲娘都没他清楚。
在老先生眼里,这样一个可怜又倔强的孩子就和他自己的孩子差不多。
冯珲听着老先生的唠叨,口中时不时地附和着,脑中却想着另一个问题。
明天的自己肯定是不能上班了,那么他肯定是要向领导请假的,但是现在他家里并没有电话,而且自己也不知道李长镇的电话号,即便是想要给他打电话也不行。
就在冯珲思绪万千的时候,老先生也终于把伤口被包扎完,道:“行了,这些天你就不要干重活了,我给你拿药,记得每天都敷药。”
说完,生怕这小子又忘记医嘱,故意夸大道:“不然的话,小心自己变成残废。”
冯珲“嗯”了一声,对这种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虽然不是专业的医疗人员,但是最基础的医疗知识却也还是知道的。
见冯珲对他的话爱搭不理的,老先生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天晚了,你今天要不就在我这里将就一夜,明天再走。”
冯珲摇了摇头,道:“不麻烦您了,不过我的自行车就先放在这里一段时间。”
见冯珲执意如此,老先生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点头同意。
这么一闹,冯珲走到家时,已经接近凌晨,从早上到晚上几乎没有一刻是停歇的,身体已经已经疲惫得昏沉,但肠胃却也已经饥肠辘辘。
但冯珲实在是没有力气在做饭,只好从厨房随便弄了点剩饭将就一下,填饱肚子后便躺在床上。
原本冯珲还在脑中思考着明天要早点起床想办法请个假,但真的当自己躺在床上时,大脑就已经电量耗尽,自动关机。
等到冯珲再次醒来时,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街上人头攒动,鸟叫声和人声传入耳中。
冯珲睁开眼,恢复意识的下一秒就是看向闹钟。
九点半…
冯珲没有受伤的胳膊搭在眼睛上,安静地选择继续躺在床上。
反正已经迟到了,早迟一点,晚迟一点也没有区别。
不过几分钟之后,冯珲还是从床上起来了,他体能消耗是在太大,明明晚上凌晨时分吃过饭,现在有事饿得钱胸贴后背。
只是介于自己手臂受伤,冯珲决定出去吃。
就在冯珲外出觅食时,奉城另一端的朝阳公司李长镇正坐在办公桌上听着下属回报上周的工作。
孟庆阳将采购部门上周的采购清单和这周的预算提交给李长镇过目。
如果是在别的公司的领导,可能大概看一看没有什么大的差错就算过去了。
但是李长镇看得却是非常仔细,总是能够看出不足,关键的是他看得速度却没有因为仔细而放慢。
不过……孟庆阳却发现今天的李长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明明正看着文件,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