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忙着分小蛋糕的人异口同声:“撒娇呗。”
“撒娇?”
原来刑玉期说的那句“看来是真的不想我”,不是在说仙贝,是在说自己啊。
周汝越大彻大悟,原来他是在撒娇啊,这么一想,全都通了。
啊呸,通个屁啊!
周汝越晃了晃脑袋,试图把里面的水甩出来:刑玉期看起来是像会撒娇的人吗?!
他打了个冷颤,感觉这事比刑玉期的冷笑话还要冷。
“有人这么跟您说了?”
卢荏凑过来,掩饰着她分外明显的八卦眼神。
“没有,不会,怎么可能!”
周汝越否认三连。
“好好工作,我走了。”他飞速逃离现场。
“学长?学长?”陆吟葭在身后叫了两声。
“这是怎么了?”陆吟葭合理猜测,“谈恋爱了?”
卢荏摇摇头,以一副过来人的架势说道:“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在暧昧期。”
“谁暧昧期?”郝经理正好来送文件,顺便跟复工的刘姐打个招呼。
“周秘书。”
“周汝越?”郝经理眯了眯眼,看着走廊尽头略显仓惶的背影。
“真的假的?”她半信半疑。
“应该吧,不然那么害羞干嘛?”
郝经理掏手机,久违地问候恩师:“老师,咱家白菜要被猪拱了。”
她发完觉得有点不对劲,又撤回重新编辑:“老师,咱家猪学会拱白菜了。”
但是这个白菜到底是何方人士呢?
“再探再报。”郝经理格外大方地给二人发了大红包。
“好嘞,谢谢姐。”
桀桀桀桀桀桀桀……
一想到终于能“迫害”周汝越,报当时他把凌蘋硬塞到自己这里的仇,郝经理就想仰天大笑三声。
周汝越还不知道他敬爱的郝师姐正酝酿着一个伟大的复仇计划。
李太白董事长是个甩手掌柜,平常只有一些重大决策会递到她的案头。
只有一些,并不代表少。
李董事长在公司里的代言人,她委以重任的唯一秘书——周汝越,看着自己桌上雪花片一般的文件,叹了口气,开始整理。
一直埋头工作到快要下班,手机铃声响了一下。
周汝越看到联系人姓名的一瞬间心跳漏了一拍,陆吟葭和卢荏二人那句“撒娇呗”还停留在他的耳畔。
现在,撒娇嫌疑人给他发了消息。
【刑医生】什么时候下班?
【草】怎么了?
【刑医生】接仙贝。
哦对,仙贝还在他家待着呢。
【草】马上就下班了,你呢?下班了吗?
【刑医生】在家。
【草】哇哦,这就是当老板的好处吗?
【刑医生】你来远志,也可以。
刑玉期看起来对周汝越没跳槽的事耿耿于怀。
【草】……
【草】是单我一个人这样,还是大家都有?
【刑医生】你、我、我们。
“靠!”
周汝越逃避地把手机甩到一边,搓了搓脸。
冷静冷静,他根本没有别的意思。
把手机捡回来,又有一条新消息。
【刑医生】所以要来吗?
【草】下次一定。
【刑医生】好。
周汝越挠了挠下巴,感觉自己在用花言巧语欺骗良家妇男。
就很莫名其妙的,刑玉期又来接仙贝了,然后更莫名其妙的,两个人又一起吃了一顿饭,最后……
周汝越拽着仙贝的牵引绳遛狗,开始思考事情到底是怎么进展到这一步的。
他还没找出头绪,仙贝已经试图在小区里称王称霸了,碰见体型比它大好几倍的狗都敢莽一下。
周汝越赶紧收狗绳把它拽回来教育:“要跟小朋友们友好相处知不知道?嗯?”
仙贝不放弃成为狗林盟主的决心,犟嘴叫:“汪汪汪!”
刑玉期皱着眉低头看它,但他平时好像没有好好维护严父形象,仙贝丝毫不怵:“汪。”
周汝越:“诶,这孩子,气性咋这么大呢?”
好耳熟的话,在哪儿听过来着?
刑玉期看了仙贝两秒,直接弯下|身把仙贝抱起来。
小狗爪子踩在刑玉期的白色衬衫上,留下几个梅花印。
刑玉期扫了一眼,道:“回家吧。”
周汝越忍笑:“行。”
刑玉期木着一张脸,托着仙贝摆成一个四脚朝天的姿势。
仙贝还以为是在跟它玩,用爪子扒拉了好几下刑玉期的衣服。
眼见衬衫上的梅花印越来越多,周汝越伸手把仙贝抱走:“我来抱吧。”
“不……”用。
“刑玉期。”
周汝越转头去看,看到单元楼下站着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
刑玉期的眸光闪动了一下。
“昨天我去医院视察,院长竟然不在。”
那人的语气平铺直叙,却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是。”
刑玉期收回想把仙贝抱回来的手,视线不偏不倚地迎上对方的目光。
“我把医院交给你,是让你这么打理的吗?”
原来是刑玉期的爸爸。
刑玉期皱着眉:“你检查出问题了?”
刑父被噎了一下:“怎么没问题?!出了曹主任那样的事还不算有问题?!”
“自查自纠,送交警方,符合集团规定。”
“你先带仙贝回去。”刑玉期不欲让周汝越留在这种父子相争的尴尬氛围里。
“那你……”
“我马上来。”
周汝越又观察了一下刑父的表情,最终点点头:“好。”
电梯里,周汝越跟仙贝大眼瞪小眼。
仙贝怎么又跟他回家了?
刑玉期接个孩子怎么还接出了三顾茅庐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