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坪上的厉廷琛一骨碌爬起来:“对了,你们俩刚才在家干嘛呢?”
“做饭。”
“做饭?”厉廷琛推着刑玉期往家跑,“快回去,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知不知道?”
“看今天气氛多好,还有我助攻,不光胃,心肝脾肺肾全都拿下。”
厉廷琛给刑玉期打气。
“……你像贩卖器官的。”
“胡说!我怎么会知法犯法呢!”厉廷琛跑到一半,突然停住,“对,我去买酱油,你快回去下厨。”
刑玉期本来想跟他说酱油家里还有,想了想,又任由厉廷琛跑了。
没办法,厉廷琛真的很能破坏气氛。
他打开门,周汝越慌忙挂掉了电话。
刑玉期:“?”
他走进厨房,看到锅边放着的一个小碗。
“好喝吗?”
周汝越:“好喝啊。”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暴露了:“就喝了一点点。”
周汝越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中间是微不可见的缝隙。
“真的!”
他把手举到刑玉期面前,强调道:“一点点!”
刑玉期握住他快要戳进自己眼睛里的手:“看见了。”
周汝越献宝似的向刑玉期展示自己切的菜:“看我的刀功,怎么样?”
“不错。”刑玉期不吝赞美。
大部分食材在周汝越来之前已经处理完了,刑玉期把沥过水的鸡翅下锅煎。
仙贝终于啃完了胡萝卜,跑进来趴在周汝越的脚面上。
“汪汪!”
周汝越弯腰把它抱起来,和仙贝四目相对。
“刑医生说你想我了?”
仙贝叫了一声,歪着头无辜地看周汝越。
“什么眼神?”周汝越皱着眉把它抱远了一点,全方位观察了一下仙贝。
怎么看怎么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坏狗……
“汪!”
“刑医生,仙贝说你毁谤啊,它根本不想我。”周汝越说着,撸了两把脑袋解气。
“也许吧。”刑玉期道。
“什么?”周汝越瞬间觉得锅里的可乐鸡翅都不香了,“感觉我进了贼窝啊。”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几声。
“警察来了。”刑玉期说。
周汝越:“他老人家出警够快啊。”
厉廷琛扛着一箱酱油走进厨房:“够吗?”
“不是说没货了吗?”周汝越看向刑玉期。
“呃……”厉廷琛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刑玉期:“别的地方买的。”
周汝越不疑有他:“辛苦二少了。”
“没事没事。”厉廷琛摆摆手。
“周秘书在我哥手底下干了多长时间了?”
“将近三年了。”周汝越微笑着回道。
厉廷琛点点头,继续代兄关心下属:“那是刚毕业就进了厉氏啊。”
“是。”周汝越眨了眨眼,试图用清澈的眼神证明自己对厉氏的十万分忠诚。
“那周秘书谈过恋爱吗?”
周汝越:“?”
刑玉期停下动作,转过头看着厉廷琛。
“咋了?”这二傻子茫然地问。
你这转折生硬得可以去搞国防建设了。
二傻子显然没这么觉得,他像每一个爱催婚的讨厌亲戚:“周秘书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刑玉期手下一重,菜刀稳稳地楔进了案板里。
“你小心点,”厉廷琛随便嘱咐了一下,“周秘书喜欢小孩子吗?”
“厉廷琛。”刑玉期最终还是没忍住。
“怎么?”
“沈医生也住这。”
“什么?”厉廷琛原地弹射起步,用三秒钟的时间离开了刑玉期的家。
门关上的一瞬间,他的余音还在室内盘桓:“再也不来了,有钱人聚居的地方一股铜臭气!”
周汝越:“……”
厉二少这勇于和资本主义割席的精神他十分佩服。
“二少不喜欢沈医生?”
“算不上,”刑玉期往锅里放了一些酱料,香味瞬间扑出来,“他没见过沈清如。”
“那干嘛不喜欢?”
“可能是因为……他是反封建斗士吧?”
“他还真特别。”周汝越由衷赞叹。
他阅文无数,还第一次见他这种又红又专的霸总,甚至还有一点二。
难不成是厉夫人写书的时候给他太多自由过了火?
刑玉期盛菜的手顿了一下,看向周汝越:“你……”
怎么谁都夸?
周汝越低头,猛吸了一口气:“好香好香。”
刑玉期唇角一弯,心头突然云开雾散。
饭后,周汝越十分积极地要洗碗,被刑玉期打发去给仙贝准备狗粮。
盛狗粮的碗是一个简单的宽口浅底黄碗,仙贝把整个头都埋进去,显得自己更加娇小了。
周汝越正一副欣慰老父亲脸,手机一震,来了今晚的第二个电话。
他看了一眼备注,对厨房里的刑玉期喊道:“突然有点紧急工作,我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