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厉夫人依然是捏着嗓子说话:“周秘书方便让我进去坐坐吗?”
“方便方便。”周汝越连声说着,侧身让开路。
厉夫人边进门边问:“今天听到周秘书说有人往房间送匿名信?”
“是,”周汝越顿了一下,笑着问,“我之前说过是匿名信吗?”
“啊,”厉夫人找补,“我猜的哈哈哈,你不是说有人半夜送信吗?如果不是匿名信应该也不用半夜送了吧?”
“难不成是什么情书?”厉夫人笑着问,“周秘书年少有为又这么英俊……有人半夜送信也很合理。”
“您说笑了。”周汝越倒了一杯水放在厉夫人面前。
“我来就是想问问,这送信的人找到了吗?”厉夫人的表情很亲切,看起来只是关心儿子的下属。
可知道内情的周汝越却在这亲和的目光中看出了试探。
“还没有,我这边的监控坏掉了。”周汝越故作遗憾。
“是嘛?”厉夫人面上很担忧,“那真是不巧。”
厉夫人说着,起身要走:“那我就……”
“不过幸好……”周汝越和她同时开口。
厉夫人本已半站起来,听到这句话又坐回去:“我还有些事想跟你说。”
“您问,我知无不言。”
“还是先说说信的事。”
“哦,就是幸好有安保人员调出来几个其他地方的监控。”
“真的?”厉夫人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对啊,”周汝越煞有介事地说,“目前已经锁定几个人了,里面还有几个是住在贵宾房的。”
“是哪几个?”
“这个涉及到隐私了。”周汝越故作为难。
厉夫人看套不出什么话来,也准备撤退。
周汝越又叫住她:“夫人刚才想说什么事?”
“没什么事。”厉夫人急于去看那个监控到底暴露了什么信息。
“您只管说,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周汝越装作以为她在客气。
“这件事我还是再考虑考虑。”厉夫人急着拉开门。
“好,夫人再见。”周汝越笑着跟厉夫人回收。
他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厉夫人凌乱又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十秒钟后,他打开了房门。
周汝越边走边回想刚才的事,厉夫人的反应出乎他所料。
紧张是正常的,甚至过度紧张也没什么问题,但厉夫人偏偏又没有那么紧张。
厉夫人方才的态度,让周汝越想起上学的时候不写作业的同学。
被老师发现没写作业确实是大事,但好像也没那么大,最多就是第二天补完就得了。
对厉夫人来说,让周汝越发现自己是系统也不是什么好事,但也坏不到对她产生太大伤害的地步。
是因为她没把周汝越当回事,还是她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周汝越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不管是怎么回事,马上就知道了。
两分钟后,周汝越猛地打开了监控室的门。
里面的工作人员已经记住他的脸了:“先生,我们今天排查过监控,没发现厉总的袖扣。”
周汝越还没来得及说话,背后的门再次被打开。
他转过身,故作惊讶:“夫人?您怎么在这儿?”
厉夫人穿着高跟鞋,一路上走得气喘吁吁的。
到了地儿还没缓口气,先被周汝越吓了一跳。
她这时才发现,着了这小子的道儿了。
对面的周汝越也有些紧张。
现在这种情况,厉夫人当然可以当成是他故意设下的陷阱,但也可以强行解释成偶遇。
如果厉夫人抵死不认,他还能装作自己是来帮厉廷爵找遗失物的,虽然照样会引起厉夫人的怀疑,但至少算是一条退路。
“你小子……”厉夫人笑了一下,摇摇头。
听这个口风,稳了。
十分钟之后,厉夫人在清吧招手点了一杯whisky。
“原来您真的不是厉总的妈。”周汝越道。
他就说,哪有霸总的妈这么离谱的!
厉夫人放下酒杯:“实际上,我不仅是厉廷爵的妈。”
“知道。”周汝越点头,您一胎三宝的事迹在霸总界永远流传。
厉夫人疑惑地看向他,“虽然我知道你知道我是谁,但我真不知道你知道我到底是谁。”
“啊?”周汝越现在想花一块钱去超市门口摇一摇这复杂的“知道”关系,顺便捋一下自己究竟知不知道厉夫人是谁。
厉夫人惆怅望天,感叹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可能是女娲吧……”
“啊!”都对上了!也只有玄学才能解释为什么林颦能死而复生了!
这就通了,而且一通百通,周汝越觉得自己已经触碰到了这个世界的终极奥义,他现在强得可怕,甚至可以证一下哥德巴赫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