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如果过生日真的能实现一个愿望,那就让带给他许愿机会的刑玉期心想事成吧。
周汝越睁开眼,刑玉期正在认真地看着他。
“许了什么愿望?”刑玉期问。
周汝越失笑:“刑医生,就算我不怎么过生日都知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好吗?”
“是吗?”刑玉期把刀叉递给周汝越。
“对啊,愿望要说给神明的。”
“神明听到就能实现愿望?”
周汝越刚想摇头,就听到刑玉期说:“我听到可以。”
周汝越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开玩笑说:“要月亮也能摘吗?”
刑玉期的表情有些苦恼,眉头皱了一下,似乎是真的在思索这个愿望的可行性。
“喂,”周汝越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难不成你还想造个登月火箭啊。”
可能是顾及还点了菜,刑玉期订的蛋糕不是很大。
芒果夹心的蛋糕胚很松软,周汝越给自己和刑玉期一人切了一块,剩了一些在盒子里。
直到吃完饭周汝越拎着蛋糕上车,刑玉期都没说让他做卧底的事。
他错了,他不该用“无事献殷勤”的眼光去揣度刑玉期。
刑玉期难道就不能是折服于他该死的人格魅力来和他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吗?
周汝越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他偏头看了一眼刑玉期,后者目视前方,正认真地开车。
刑玉期真有眼光啊,周汝越不由赞叹。
“你之前说自己不怎么过生日,”刑玉期说,“上学的时候没有人帮你一起过生日吗?”
“没有。”周汝越很笃定,他记忆里没有这样的场景。
“说不定是不记得了。”刑玉期道。
周汝越扭头看他:“这怎么说?难不成我也跟韩剧似的失忆过?”
“有可能。”
“可我也没有出过车祸啥的啊,失忆的契机是什么?”
刑玉期:“摔到过头?”
“没有。”周汝越摇头。
“吃过镇静类药物吗?”
周汝越摇头。
两个人面色凝重地排查了一下原因,周汝越突然道:“我们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到底在讨论什么?我又没真失忆。”
刑玉期好像是笑了一下,周汝越去看的时候又没有找到证据。
左右是刑玉期跟他一起烦的傻,他们俩大哥不笑二哥。
“有东西要送你。”下车的时候,刑玉期对周汝越说。
“什么东西?”周汝越有点兴奋,“生日礼物?”
刑玉期走在周汝越前面按电梯,周汝越问,“刑医生,你这对我也太好了吧,无以为报……”
“以身相许?”刑玉期很顺畅地接下半句。
“嗯?”周汝越瞪圆了眼,“又是你的冷笑话。”
刑玉期不置可否。
“你有没有听过那个玩笑?遇到好看的就以身相许,遇到丑的就来生当牛做马?”周汝越跟着刑玉期走进电梯。
“所以我是好看还是丑?”刑玉期很自然地问,仿佛真的没有任何企图。
“你当然帅,”周汝越竖起大拇指,“就是可惜我们俩硬件不相符。”
他毫无所觉。
画廊主理人办事很快,昨天下午就已经把东西送到刑玉期家了,正好避开了周汝越下班回家的时间。
现在,刑玉期家的书房里放了两个与装修风格完全不相符的大箱子。
“请进。”刑玉期打开门。
仙贝听见开门的声音立刻冲出来:“汪汪!”
周汝越蹲下逗它:“仙贝,有没有想我呀?”
“汪!”
一人一狗蹲在玄关门口聊得高兴,刑玉期去房间里把两个半人高的箱子搬出来。
周汝越想去看,仙贝叫了一声,用乌溜溜的黑眼珠看着他。
“一起。”周汝越托着仙贝毛茸茸的屁股把它抱在怀里。
摆件本身并不是很大,只是为了防撞放了不少泡沫。
刑玉期小心翼翼地把半身像抬出来,周汝越走到跟前的时候正好跟泥塑对上眼。
泥塑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脸的形状被做了夸张化的处理,看起来像是被一巴掌扇成了异形。
这个被扇了一巴掌的英俊少男还伸出两只手试图捂住伤处,脸上还有难以置信的表情。
好像某个沙雕熊猫头的表情包啊。
还是成了精的熊猫头。
“这个人脸怎么这么眼熟啊?”
“大卫。”
原来是大卫版熊猫头。
周汝越一瞬间就决定好了这个英俊少男的摆放位置:“谢谢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