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林颦就出现在洗手间门口。
“在里面,我没办法进去,凌蘋可能被人堵了。”周汝越指了指女洗手间的门口。
“什么?!”
林颦目光一凛,就要往洗手间走去,却被一只手拦住了去路。
“林大小姐,”刘少叼着一支烟,“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你哪位?”林颦眼皮一抬,给了他一个淡漠的眼神。
刘少被她呛了一下,换了为难的人选:“周秘书,不介绍一下?”
周汝越横在林颦和刘少中间,觉得这个场景万分眼熟:“这是刘少。”
“什么刘少?”林颦扒拉开前面的周汝越,“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称‘少’了?”
她径自越过刘少,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洗手间门,回头给刘少一个警告的眼神。
刘少也要跟进去,周汝越闪身拦住他。
他不耐烦地试图把周汝越推开,却发现周汝越看着瘦弱,推起来纹丝不动。
“周秘书,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你听说过吧?”
周汝越点头,小时候看神剧的时候总听,想不到刘少这么膀大腰圆二五八万的也会当二鬼子。
“以后走夜路的时候小心一点。”刘少笑得很邪性,转身走了。
看刘少走远,周汝越微微启唇:“神经病。”
整得跟上世纪九十年代的□□片似的。
林颦一脚踏进隔间,就看见了好几个非主流打扮的人。
一个女孩拿着一沓钱甩在凌蘋的脸上:“听说你很缺钱啊,这样,你跪下给我把鞋擦干净,我就把这些钱给你怎么样?”
洗手间里,粉色的纸币纷纷落下,掉在湿漉漉的地面。
终于有人发现了林颦。
“哎,你哪来的?”红发女孩叼着烟,蔑视地看着林颦。
“哪来的人,坏我们好事。”一个满臂文身的女孩扔下水盆。
“还不快点滚?门口的人没跟你说不许进来吗?”
林颦在鼻子前扇了扇:“……咳咳咳咳。”
“还是个病秧子。”
林颦左右打量了一下,她现在站的位置正好是工具间前面。
她单手打开门,从里面拿出一把拖把,掂了掂还算趁手。
“你们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吧?有十八岁吗?是还在上学的年纪?”林颦边说边逼近,“上学的时候有没有欺负过同学?有没有像现在这样把哪个女孩子堵进厕所里泼水?”
“关你屁事?”
林颦手腕发力,花臂女孩的嘴还没闭上,就被塞了一嘴拖把布。
她一个扫堂腿,有两三个冲过来帮忙的女孩被撂在地上。
林颦一脚踹翻试图背后袭击的红发少女:“不正面回答,那就是做过咯?”
对方的脸正冲着地面,林颦抓住她的后衣领,迫使对方把脸抬起来。
红发少女的唇角渗出一丝血迹,林颦关切地问:“牙没坏吧?”
红发少女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就好。”林颦松了口气,她现在对把别人打掉牙的事有心理阴影。
林颦施施然站起来:“以后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哈。”
冤大头的撒钱少女终于反应过来,林颦看向她身后,凌蘋已经不知道躲进了哪个隔间。
林颦静待对方跑到自己一步之遥的距离,然后悍然出圈:“不知道私自毁坏人民币是违法的吗?!”
一撮人争先恐后地跑出去,林颦试探着叫了一声:“凌蘋?”
没有人回答。
她一个隔间一个隔间地找过去,手下推门的动作受到阻滞——门锁了。
“凌蘋?”
隔间里传来了小声的啜泣和衣料摩擦的声音。
“是凌蘋吗?”林颦说,“我是林颦,你能出来一下吗?”
里面的人还是不吭声。
林颦尽可能保持耐心:“是周秘书拜托我进来找你的,你可以出来一下吗?”
“是厉廷爵让你来的吗?”隔间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林颦强挤出一个笑:“对,是厉总让我来的。”
妈的,为什么要替厉廷爵那个烂人做嫁衣裳?
“你先出来。”林颦温声劝道。
凌蘋:“我的衣服都湿了……”
“好,我知道了,”林颦说,“你等我一下。”
林颦重新返回洗手间门口:“周汝越,借一下你的外套。”
林颦把周汝越的西装外套通过凌蘋开的小缝塞进去,过了半分钟,凌蘋打开了门。
她的头发全都是湿的,周汝越的衣服套在她身上虽然足够宽大,但遮挡不住的小腿处裙子布料紧贴着肌肤。
“我们先出去,我送你回家。”林颦伸手想去搀她。
凌蘋向后躲了一下:“谢谢。”
洗手间的门被敲了两下:“林小姐,我去跟厉总汇报,麻烦您照顾一下凌小姐。”
林颦扬声:“好。”
听见厉廷爵的名字,凌蘋明显放松了一些。
“厉总。”周汝越推开门就看到坐在正中间喝闷酒的厉廷爵。
周汝越弯腰附在他耳边说话:“凌小姐在洗手间被人泼了水。”